和怡赏了她不少补品,对外声称她忠心护主,帮忙免去了不少盘问。她们按商量好的说辞解释,称芳卿只知道永康在十五日动手的计划,并不清楚临时变更到了祭天大典。
面圣时,芳卿的病容堪称玉惨花愁,“这次是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皇帝没有为难她,“不怪爱卿。是姬蕙毒辣狡诈,想借朕的手除掉你。”
现在永康已成罪臣,皇帝废了她的称号,也不称“皇姐”,开始直呼其名。他也为芳卿传了御医,知道她忧思过甚,是真的病了,便让她回府休养去了。
于是,芳卿正好称病在家,闭门不出。上个月时,她已经连夜将霍九如送出了城外,托付给曾同为宫女的故友照顾,防着最坏的情形发生。此时府上只剩下一干仆婢,她进门时看见连决为她配备的女护卫,不禁停下了脚步。
“你家公子近日在何处?”
护卫面露难色。
芳卿以为她做下属的不方便透露连决的行踪,谁知过了几日,她居然从连府的下人口中得知:他们家少爷最近为了躲避说亲,又开始频频流连风月之地,甚至都把夫人气得病了。
细打听之下,才知道连决一从宫里出来,家都不回,就去长春坊一家秦楼楚馆歇着。他府上的下人没有危言耸听。
芳卿哑然,都要以为叶延春在诓她了。
她没有意识的时候,他知疼着热无微不至;现在她好了,他又躲得无影无踪,无情得像变了个人。
连决这个小坏蛋,欲擒故纵玩儿得炉火纯青。但凡是少些阅历的姑娘,这会儿早已让他折腾得患得患失了。
这天夜里,芳卿低调出府,月上枝头时到了仙华苑外守株待兔。
那几个连决派来的女护卫也让她特意带在了身边。
芳卿一改常态,穿了一件华贵的三重纱衣百褶丝裙,身披绮色缬帛。长裙连理带,广袖合欢襦。薄搽胭脂之后,看不出半分病容,只见妩媚多姿。
但她又戴着一顶帷帽,掩住了动人的玉容。
朝廷规定官员不得狎妓,所以这长春坊的风月馆做的并不是皮肉生意,而是半遮半掩的茶馆、乐馆。伺候的伶人乐伎矜持貌美,能与达官显贵谈笑风生,来光顾的不光男客多,女客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