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昌年已到耳顺之龄,仍留着半头青丝。他与连决实为父子,但老蚌生珠,比起父子,更像爷孙。听说连昌年平时不理琐事,连决说平时也就晨昏定省见个面,所以他才跟母亲更亲近一些。
芳卿与连昌年几乎素昧平生。第一次见到前朝老臣,她十分恭敬拘谨。
她改了口:“不知大人唤芳卿来是——?”
“先坐。”连昌年抬手,请她在离书桌最近的太师椅上入座。
芳卿落座后,连昌年先寒暄了几句,又关怀着问了问她女儿如何,甚至还有霍行泽,大抵是想了解她家里的情况。如此谈了一刻钟,他才渐渐进入正题,说:“听犬子说,郁令君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可康复了?”
“康复了,多谢大人关心。”
芳卿猜连决肯定不会对他父亲说这个,多半是连昌年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他并不像外界传言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谁都知道她出自永康公主府,这些年也没少为永康做事。但皇帝清算公主党,她却安然无恙,已经令许多人品出了一丝异样。
连昌年也说道:“那位殿下至今还没就擒,郁令君要当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