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并不擅长这些手段,但跟连决在一起好像无师自通,总是不由自主地勾引他,追求刺激也成了本能。彼此都在推波助澜,这次鱼水之欢也变得翻江倒海,东冲西决。
短暂的一天如此漫长,两人都以为险些失去了对方,又不甘被对方的谎言欺骗,因此都在拼命侵夺,铁链响得差点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等这磨人的酷刑结束,一个一泻汪洋,一个河涸海干,依然依偎在一起。远处又传来了钟声,大概离破晓不远了。
芳卿几乎一天没有合眼,此时虽然疲惫,却还是没有困意。她仰头看向连决,他也几乎一天没有合眼,但他这时已经闭上了双目,安安静静的,像睡着了,没了力气挣扎。
这时,芳卿才有机会给连决解开了锁链。
男人大多皮糙肉厚,但折腾了这么久,连决的手腕也扼出了红印。芳卿又看向他的睡颜,只见他英挺的五官变得有些柔和,不像刚才看着她的时候,凶猛得连他的目光都在将她挞伐。
她情不自禁地伏过去吻连决的嘴唇,但他没有回应,就如同是她单方面在轻薄,仿佛要吸他的精血。
想到这里,芳卿的脸红了红。她轻轻放开了他的唇瓣。但一抬头,却见连决已经睁开了眼睛。
“阿决……”她堪堪张了口,却像极了撒娇,痴缠着不愿放开。
唤完这声,沉默就在他们之间荡开了。
连决躺着看了芳卿一会儿,目光又移向了别处,说:“九如在我府上,暂时由我母亲照看,你放心吧。”
芳卿见到他平安无事,就知道九如已经是顺利回来了的。可是,他忽然又冷冷说道:“不过想必连府马上也不安全了,郁大人还是早点把令媛接走吧。”
这一声呛得芳卿一愣。
刚才还在与她抵死缠绵,这会儿又叫上了“郁大人”。
芳卿看着躺在下面的男人,他闭着双目一张冷脸对着她,倒真有些坊间传闻的薄情寡性。
她抚上他的俊颜,安慰道:“连府不会有事的,我会劝说和怡殿下优待皇后娘娘,太傅和夫人也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连决闭着眼无动于衷,不知是不是不相信她说的话,道:“郁大人费心了。”
又一声“郁大人”,芳卿着实有点恼了。她抚着他的脸的动作停了下来,问:“我是‘郁大人’,那你我现在这般又算什么说法?”
连决还是没有破功:“连某如今一介阶下囚,只不过是郁大人刀下的鱼肉。郁大人当然想怎样,便拿我怎样。”
他歪着头,闭着眼睛,了无生趣地赖在榻上,宛如一个遭她欺压凌/辱的囚犯,演得入木三分。但连决这幅油盐不进的态度又没有做戏的痕迹,回应依然刚直,不见屈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