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对生父几乎没有印象,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如今也不至于为了亲爹为难连决。比起霍成烨,霍行泽才更符合她对父亲的想象。就是可惜,他让连决赶走了。
于九如而言,连决更像一个兄长,能带她到处玩儿。但真让他当自己的小爹,也不是不行,毕竟俗语说长兄如父嘛。
九如在心里拿好了主意,只不过适逢霍行泽离京外放,她在情感上难以接受另一个男人取代他的位置,心里仍很别扭。
连决也知道症结,问:“你娘呢?”
“她今日去一个将军府上了。”
……
芳卿去见了来棠,带着她所掌握的证据。其中仅是来棠和闻府的书信,就足以证明她间接引导了荆山的战败。
“若这些东西公之于众,或写入史书,将军恐怕得遭受比当死囚时还残苛的指控和谩骂。”
芳卿说着,扫了一眼来棠的表情。
无论她现在多么强势,曾经那段遭人唾骂的经历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来棠殚精竭虑爬到今日的地位,就是为了摆脱那些噩梦。她绝不想再重温一次。
这时,来棠看着芳卿将那封书信收回袖中,自己都未察觉自己已经变了脸色。
“……你要如何才能把这些东西还给我?”
“将军早年受过伤,现在也该挂印回乡休养了。”芳卿道:“狡兔死,走狗烹。退出朝堂对将军的好处,多过坏处。况且……”
她放轻了声音,说:“蔺征又死在你的手上,这可是陛下的心病,将来说不定会让将军血债血偿呢?”
这又何尝不是来棠的心病。
眼见自己终于能一步登天,再也不受人的控制了,却不得不为了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哪怕身负从龙之功,gāo • guān厚禄已经唾手可得,也一天都不能享受。
她不甘心。
来棠的脸色青白,反问道:“我虽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还有句话叫鸟尽弓藏。郁令君啊郁令君,你的下场又会好到哪里去?”
“我的下场一定会比将军好的,所以姑且不必让你费心。”芳卿笑意从容:“将军虽没读过多少书,但也应该知道,还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来棠的目光森冷下来,颇有破釜沉舟之意,“我取你的性命,只是眨眼的功夫。”
芳卿也收起了笑意,道:“那你应该早在陷害先夫时,就一并将我杀了。因为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他枉死。你等到现在,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