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卿嗔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都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拉着他正面向霍成烨的画像,说:“你看,你和他像不像?”
连决这才不情不愿地瞥了一眼。
暗自交锋了许久,今日才是初次打个照面。
芳卿让人给霍成烨画的是全身像。画上的男人身着朱红色的武官冠服袍,威风凛凛,意气风发。打眼一看,的确是个器宇轩昂的伟丈夫。
连决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背着双手,目光上下扫了几巡。连决刚才百般不愿,现在却看得仔细,对着霍成烨的丹青评头论足起来:
“我的眼睛比他大。”
“鼻梁也比他高。”
“我比他俊。”
“他有多高?几尺?”
芳卿极力忍着笑,想说画像怎么能看得出鼻梁高不高。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七尺有余。”
连决“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那他那儿有多大?”
“……连决?!”
芳卿哪里防备着他突如其来的淫词浪语,霎时睁大了眼睛,也气自己纵容,才让他有胆子开染坊。
“好了,我知道,”连决一脸意兴阑珊,仿佛说的不是荤话,“光大也没用。”
芳卿再也听不得这个,转身即走。然而连决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便将她搂到了胸前。
“我是说这儿。”他抓着她的手贴在他的心口,低声说:“要靠得住才有用。”
芳卿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别过头去不理。
连决遭了冷遇,表面上老实了下来,不再说些有的没的。他的眼神时而掠过墙上的画像,时而落在芳卿身上,心不在焉地想入非非,妒火一簇旺过一簇。
他嫉妒急了,一瞬间竟想守着霍成烨的画像跟她欢爱。但只怕他这么做了,芳卿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好了,这才按下了如斯魔鬼般的念头。
反正霍成烨赢在他死了,也输在他死了。
连决将怀中的人箍得紧了紧,神态不豫地说:“其实你也怕,如果我和他同时出现,你会选择我。是不是。”
芳卿终于又看向了他,不过是用更加不豫的眼神。
她不说话,连决便抱着她埋下了头,贴着她的发鬓哑声说:“对不起,是我乱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