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已结束许久,可这些学子们都没有离京回家,就像是被人刻意留在这里,等着闹事的时机。”沈绫昀对她柔柔一笑,“学子们在京生活,可需得一笔不小的开销,我沿着钱财去查,便发现与崇玄署令千丝万缕的联系。”
“张纯?”惊愕反问,白芜不解他怎会与学子之事扯上关系。
另旁的霍旻辰,却是神情一松,无聊的抓过白芜的手指玩。
尽力忽略他们的动作,沈绫昀淡笑抬手,抚平她严肃皱起的眉头,“崇玄署中官员,许多是出身道门,张纯不同,他是大儒黎崇光的得意弟子,内有沟壑。但这些殿下都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这几日事务繁忙,我也知你定是不愿我去拜见,但殿下,我会寻到机会助你被陛下原宥、重回宫中的。”
他说话时眉眼真诚,像是冰面融化,浮露出自己真实情绪的一角。
白芜不免动容,动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手指却突然一疼。
被人毫不手软的掐了掐。
神志回笼,白芜低头躲开沈绫昀的触碰,“你不该同我一介罪人说这么多,我也活该承受这些。”
无声缩回手,沈绫昀明明是个武将,可认认真真看着她笑的时候,更像是位温润少年。
他只是耐着性子又一次温声重复,“于我而言,你永远是长公主殿下。”
夜色已深,外面更是安静。
白芜抽手站起来,“沈将军该走了。”
“好。”沈绫昀顺从的点头应,真的向门口而出。
推门之际,却又猛地拧眉回头,正正望向她身侧的霍旻辰,“你不走吗?”
长臂一伸,霍旻辰当着他的面,搂住白芜肩头,“我要贴身服侍阿芜,自然不走。”
似笑非笑的妖孽面容,将沈绫昀的忍耐逼至顶点。
“你该尊称她为殿下!”他大步回来,拽着霍旻辰远离她,“服侍殿下,凭你的卑贱身份?”
沈绫昀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可霍旻辰只抬手,就轻巧的挥开了他。
踉跄退后,沈绫昀还想再次上前。
“我一卑贱琴师,凭借的自然是殿下宠爱。”愈发用力的拥着白芜贴向自己,霍旻辰勾唇。
无形的绳索,绊住了沈绫昀的脚步,他只是徒劳用力捏拳。
霍旻辰犹觉不够,添油加醋道:“我该服侍阿芜就寝了,沈将军还不走?”
面色变白,沈绫昀深吸一口气,沉声看向白芜,“殿下应当自知身份,不该任此等低贱之人亲近,你是大梁长公主,往后会挑选世间最上乘的男子做夫婿。而他,贪图你一根发丝都是不该。”
亦被此话激起了戾气,霍旻辰不再掩饰的狠戾瞪向他,“贪图指的是我,还是沈将军?”
“好了!”被人搂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白芜低喝一声,止住了蔓延的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