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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一直在崇玄署住着,那里的床榻到底没有公主府舒适,昨晚又受了累。
是以白芜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迷糊的揉眼睛,床帷将光亮遮盖了一半,白芜翻了身就还想睡。
手往旁一摸,触感冰凉。
倏然睁眼,发现身侧早没人了,睡意顿消。
白芜坐起身,才觉原本光裸的自己穿着中衣,身下的褥子似乎也换了。
睡得太沉,都不知他是何时做的这些。
但到底是窝心的,白芜拥着被子,屈膝傻笑了许久,才起身下床。
她并没有让人伺候穿衣洗漱的习惯,只是并不太会梳发髻,简单收拾好自己之后便坐在铜镜前,唤了淮橘进来。
望着绕过屏风而来的淮橘,见她眼眶微红,白芜不由好笑。
昨日归府,她便拉着自己絮叨了许久,非说自己受苦削减了。
从铜镜中看着沉静梳头的她,白芜柔和笑笑,“前几日我不在,多亏你在府中操劳。”
“殿下此话折煞奴婢了。”赶忙放下梳子微一行礼,淮橘道,“都是婢子应该做的。”
转身亲手将她扶起来,白芜示意她继续,“梳个简单些的发髻就好。”
“这可不行。”淮橘却摇摇头,“今日殿下,不该进宫吗?”
双目微怔,白芜抚抚额头,险些都忘了,该将抄好的经文奉给母后。
无意叹道:“多亏了有你,不然我岂不是误事。”
闻言,淮橘一时犹豫起来,直到发髻成型,才挣扎着下定决心坦白。“并非只是婢子记得此事,早晨沈将军来了。”
“沈绫昀?”白芜心生诧异。
铜镜中的淮橘认真点点头,“沈将军说,他今日也要进宫,索性接公主一同前去。只是公主一直睡着,他便不准奴婢搅扰,一直在府门外等着。”
蹙眉,白芜叹道:“他不让,你就真的不叫我了?让沈将军苦等,我如何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奴婢原本也是想来叫的,可是……”辩白的话语突然停下,淮橘咬咬牙,才压低声音,“可过来就看到霍琴师抱着褥子与衣服出去。”
表情立刻僵住,白芜不自然的低声咳了两声,低眼局促坐好。
淮橘忙小声补充,“殿下放心,没有旁人看见,淮橘更不会乱说什么。”
揉揉鬓角,白芜也不想解释,只拿起墨玉发簪递给她。“快些吧。”
飞快簪好发饰,又点了口脂,白芜最后检查自己没有不妥之处,便匆匆带着淮橘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