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嘲讽一笑,没了与她争论的念头,转身牵着霍旻辰就想走。
怒气冲淡理智,白馥只觉被她彻底忽视,噌的一下端起方才的茶盏。
拉扯住白芜的胳膊,白馥胳膊上抬,一盏茶兜头就浇了下去。
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茶水已经凉透了,从头顶上蔓延下来,冰凉的滑过她的面庞。原本味道清香的茶茗,洒在她的脸上,无端变的可厌起来,冲刷着脂粉,黏腻滑落。
霍旻辰骤然眯了眯眸子,迈步欲要上前。
却被察觉到他动作的白芜瞬间拉紧衣袖。
抬手抹了一把茶水。
白芜对眼下他离开自己的举动敏感的很,先睁眼安抚般对他笑笑,才深吸一口气。
平静的与白馥对视。
丝毫没有后悔亦或惧意,白馥甚至微仰着下巴,打定主意她不敢做些什么。
目光低垂,白芜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壶茶水,就是未往茶盏中倒的。
毫不迟疑的,白芜提起了那一个小茶壶,打开茶盖。随后迎着白馥不解的目光,伸直胳膊朝她洒了下去。
更多的茶水,沿着白馥的头发滑下面庞,甚至将她的衣衫彻底打湿。
“啊!”
白馥尖叫出声,连霍旻辰也忍不住侧目。
依旧十分平静的放下了茶壶,白芜看着比自己还要狼狈许多的她,忽然就笑了。
可真是畅快。
惊叫着抹开脸上的水,下人们因为她的惊恐叫声都闯了进来,白馥连声的喊着:“快将她给本公主按住!”
“我看你们谁敢!”
白芜却也厉声一喝,瞬间惊住了那些宫人们,迫得他们皆僵立在原处。
“你是公主,我亦是公主,你有什么资格动我?”
伴着话语,白芜上前半步,“况且,如今我将要奉父皇之令前往北地赈灾,关乎社稷,你又岂敢动我?”
脸色涨红,白馥恨恨回道:“圣旨尚未下,你凭何笃定一定是你?”
“不是我当然更好。”白芜却也毫不退让,反而冷笑一声,“可你要想清楚了,不是我,难道你去?”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瞬间哑口无言,白馥憋了一肚子火,脸色青白交加。
已是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