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抖落下三层的雪。
白芜试着缩了缩脚腕,却还是被牢牢抓着,只得无奈叹气,“白馥深的陛下喜欢,你想和她交易什么荣华富贵,我也不追问。我会离开这里,去找沈绫昀,可我这几日真的不想看见你了。”
沈绫昀的名字,像是一根刺一样猛地扎在他心里,霍旻辰蓦的用力捏住她的脚腕。
白芜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你休想!”霍旻辰面容阴沉,眼底却是一片茫然,他听到自己多余的补充,“交易还没有完成,你也不能泄露,你必须在我身边。”
一时间,脚腕上的痛都顾不上,白芜气急的夺过他的胳膊。
将袖子往上面一拉,低下头狠狠咬下一口。
用力到头都在微微的晃动。
可霍旻辰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只是低眼看着她,没有皱眉,更没有闪躲。
最后松开时,白芜的牙根都在泛酸,她气呼呼的仰头与他对视。
“不继续咬了?”霍旻辰忽得好脾气的咧嘴笑。
甩开他的手,白芜望着自己的口水和牙印,只觉解气,“咬不动,牙疼。”
闷笑两声,他终于松开她的脚腕,抬手摸摸她的头发,“那就下次。”
尚来不及躲闪,白芜就听到门被敲响,外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郎君,可否给令夫人看病了?”
“稍等。”霍旻辰对外应完,按在白芜头发上的手指顺势充作梳子,三两下将她的头发挽起,从怀中掏出一支素银簪子固定。
为她梳头,他可谓是日益娴熟。
白芜心绪复杂的低下头,纠结的捏着自己的手指。
又理了理她的领口,霍旻辰才起身下床,整整衣袖上前打开门。
外面正站着一位背着医箱的老者,还有趴在门框上满脸忧心忡忡的小葵。
霍旻辰侧过身,对大夫还算得上客气:“先生请。”
待医者进来后,却一把关上门,冷哼一声将小葵关在外面。
也不知在孩子气的计较什么,白芜心中腹诽。
大夫却已经到了床边,笑着示意她伸手。
被他盯着,白芜不情不愿的配合。
仔细诊完脉,大夫转头冲霍旻辰道:“郎君,令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开些安神的方子就好。至于脚腕上的外伤,得看看才行。”
“我不是他夫人。”白芜没好气道。
横她一眼,霍旻辰也冷哼一声,“是,她是我主子”。说完就坐在床边,将她的脚腕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亲手去解鞋袜。
医者立时捋着自己的胡须开始笑。
又羞又恼的红了脸,白芜抿唇,忍住踹他的念头。
在伤处按了按,医者心下了然,侧身拿出纸笔写了一道方子,“万幸并未伤及筋骨,按这个药方抓药就好,只是这两日要尽量避免走动。”
“这可不行,我还要赶路的。”白芜焦急道,也不知沈绫昀那边情况如何,她亦还有赈灾的任务在身。
“脚不想要可以直说,我立刻就能给你废了。”低眸扫她一眼,霍旻辰冷冷道。而后将她的鞋袜穿好,起身送医者离开。
扣着手,白芜听到医者离去后,怅然叹了口气,倒在床上背对着门躺好。
脚步声响起,他无声的给她拉好被子。
——
明明有霍旻辰在,白芜本以为自己会是满心的戒备。
可没想到就只合了合眼,疲惫的身躯就直接睡去。
一觉到了晌午,白芜起来时,看到屋内明晃晃的光,都有些晃神。揉揉眼睛,才发现眼睛周围一片冰凉,早晨的酸痛都已缓解。
悻悻放下手,她一瘸一拐的到了门前,甫一拉开门就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老媪已经回来做好了午饭,正将饭菜往院子里的木桌上放,霍旻辰手里捏着几卷书,弯腰给小葵教里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