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绫昀的目光中,不觉多了些悲悯。他一直想做那个挽大厦将倾的人,却从未想到大厦即倒,压垮的是每一个脆弱不堪的人。
白芜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出了有关于她出身的那道预言。“陛下对我一直藏着杀意,说不定远嫁他国,反倒是一件好事。你瞧,命运就是这般爱作弄人,是福是祸,不到最后谁说的清楚。”
“一道占卜,这怎么可信?”沈绫昀气愤蹙眉,看上去比方才少了些许颓唐。
白芜歪头笑笑,“那就得麻烦沈大将军,以后为我正名了。”
愕然一愣,沈绫昀看着她的笑颜,终于喟叹着弯了弯唇,“到最后,我竟还需要殿下开导。”
眸光逐渐坚定,沈绫昀定定看着她,“我一定会为殿下正名,会给殿下打来能回故国的机会。”
略笑了笑,白芜不愿打击他,只点头应下。
马车渐缓,稳稳停在了长公主府前。
白芜由淮橘扶着下了马车。
沈绫昀在下车后,神情也好了许多。
走了几步,白芜突然站定转身,飞快的奔向沈绫昀。
“怎么?”沈绫昀诧异看着她去而复发。
“我开解了你,你便也助我解惑吧。”白芜笑笑。
随后垂下眼眸,失神的盯着地面,“沈绫昀,若是你身边发现了一个北凉人,他极有可能是个细作,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