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久之后,她才扭动着身躯挣扎出来,眼神如常,只是嫌弃般擦了擦自己的脸,“黏死了。”
他的肩头,还有她方才染上去的糖。
红色的糖汁,粘在她的侧脸上,衬得她越发的唇红齿白。萧思渊突然心动,猛地压抑着眼眸凑上前。
气息逼近,白芜霎时瞪大了眼睛,浑身僵住。
温热的舌尖,沿着她的脸颊移动。萧思渊竟直接舔着她脸颊上的糖。
心头抖了抖,白芜想起他肩头衣料上的赃物,下意识的皱眉,道:“脏。”
萧思渊却停下了动作,侧目看过来,唇畔一点红色。
依稀像极了鲜血。
咧唇笑笑,萧思渊偏头眯眼,“阿芜嫌弃我脏?”
耸动眉心,白芜懒得解释,只觉他眼下的样子极为嗬人。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上前去轻轻擦动他的唇角。
萧思渊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呆楞的手足无措,眼眸中的阴影逐渐散去。
像极了一个装模作样的小孩,因为喜欢的人亲近,茫然的收起张牙舞爪的凶相。
擦干紧了他的唇角,白芜被自己心头莫名的联想逗得直发笑,也就是不长记性如她,才能还将他想做孩童。将手帕揉作一团,她当即就想扔。
却被另一人劈手夺下。
萧思渊将这脏了的手帕仔细叠起,珍重的放回袖中。
白芜抿唇,忍下心头的不适感,马车却突然停了。
“殿下,到了。”
外面想起小厮的声音。
手指立刻被人牵起,白芜一转头,就能看到萧思渊嘴角的笑意。
“走,我们去看花灯。”
踏出马车的瞬间,白芜就像是到了另外一重世界。
周遭来往的人们都带了笑,或有相扶携的夫妻,或有抱着孩童的一家三口,或有俱是红了脸的少年少女。日暮降至,长街被灯笼点亮,莲花形的花灯顺着河堤缓慢飘动,挂起的鱼灯和兔子灯意外和谐,人们手中提的蝴蝶灯也精巧好看。
不由出神,白芜置身其中,忽得像是回到了年幼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