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煌倒没觉得什?么,一是不知延礼真实身份;二是,他们这些?需要早朝的官员日?日?都是这般,宫廷内苑,谁也不敢轻佻喧嚷。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似他这般。就像秦墨初,他深觉自家小师叔表现出的冷静是佯装出来的。毕竟他这是归家呐,即将要见的陛下,是他久别的亲生父亲。
鉴于此,他拽住了延礼的衣袖,迫着他同?自己一道落后了些?。觉得秦煌再?怎么都听不见他们说话,才?压低了音调对延礼说,“不用强绷着,兄弟在呢。”
延礼闻言看向他,那眼神意味莫名,仿佛在看隔壁村的二愣子。
堂堂南境风头最劲的贵公子荔山高徒秦少爷几时受过这种眼神?
看明白了都不敢信,“你那是什?么眼神?”
延礼直言,几乎一字一顿,“看傻子的眼神。”
说完,几个阔步,追上了秦煌和楚昭和。
独留秦少爷在原地?,心口憋着气,只有找某人打架才?能消解。但眼下,明显不合适。只能强忍,二十年?来,第一次尝到了憋屈的滋味。
卯时将至,延礼第一次踏足泰和殿。
帝王每一日?,都会在这里召见朝中股肱,鲜有缺怠。
殿外晨阳仍未至,黑乎乎一片。大殿内,灯火通明。延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殿内的一切,那梁上天顶上的龙纹,那宽敞华丽的御座,那一个个着了考究官服的朝中肱骨,以及几个皇子。
他只认识三皇子,在荔山见过一面?。其余几位,他在荔山看过他们的画像,虽是勉强,但也能对号入座。
未能多看,便有人走向了他,赫然是大皇子闵延安。师父说,他痴迷学?术,是那个皇城里最没有攻击性的人。他的母妃去?得早,一直养在娴妃那里。
思绪微悸时,大皇子已立于他的面?前,合手行了礼,“四端先生,久仰大名。”
延礼周正回?礼,风度翩翩,挑不出一丝错处。
“大皇子,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