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作贼心虚似的,快速从沈念的头上取下那支已经摇摇欲坠的白玉兰花玉簪,
他想要重新替她簪上,可沈念不知梦到了什么,微微蹙了眉,轻哼了一声。
季凌洲怕吵醒了她,便不敢再动了,只得将发簪收好,待她醒来,再还给她。
季凌洲为自己笨拙的举动逗笑了,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举止,为何在面对沈念时,他变成了这般,面红耳赤,笨手笨脚。
只恨这般的自己,又怎能讨得沈念的喜欢。
他想起在沈念的封妃大典上,自己曾远远地看着她坐在季容笙的身侧,她端庄柔美,如明珠般耀眼,可他曾见过她天真烂漫的一面,便觉得宫中那般拘谨的生活,却未必会适合她。
但只因是她的选择,他便愿意成全,只求她能得到幸福,只是他没有料到,季容笙的凉薄和狠心,竟然狠心那般地对待她,让她不惜决绝地离开了世间。
季凌洲的身体毕竟因中毒有些虚弱,此刻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却不忍咳嗽吵醒了沈念,便用帕子捂住了嘴,尽量不让自己咳出声来。
直到他被涨的脸颊通红,生生地将那咳嗽忍了回去。
他知自己此刻虽没有性命危险,但身子骨实在太弱,这样的他是配不上沈念的,他深深地看了沈念一眼,轻声走出雅居。
此刻风雪停歇,天色渐亮,几缕阳光透过的云彩而下,慈悲寺的的一切已经归于安静,钟声敲了几下,僧人们诵经的声音响起,好似昨晚的那场惨烈的厮杀,已经被人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