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说,明日我有法子,定让你与那宋公子相见。”
……
次日一早,宋君羡便如约登门,初次登门,他便让随行的仆从抬进了三个大箱子。
花怜正在为沈念梳妆,看着镜中少女那明艳的笑颜,打趣道:“小姐,奴婢听说宋郎君今日登门,便送了三个箱子的大礼,听紫萱堂的下人说一个箱子是金陵的特产,还有一箱子的曲谱和一箱子的话本子,最后还有一个精美的匣子,里面定是什么名贵的珠宝首饰,今日初次登门,宋郎君便是恨不得将整个宋家都为小姐搬来了吧?看来宋郎君对小姐是极上心的。”
花怜也盼着沈念能有一门好亲事,远离沈家后院的这些乌糟事,能有个好的归宿,定不要像将军和夫人那般。
沈念脸色一红,嗔了一眼花怜,“休要胡说。”
又对镜照了照,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金莲花流苏发钗,换了一支白玉兰花的簪子,不过这只簪子曾被摄政王拾到,她微微一怔,还是将玉簪戴上,笑道:“这样就很好,那金钗过于华丽耀眼,倒显得刻意,我与宋郎君也曾见过几次,今日只当是寻常见面罢了,还有,宋郎君为人腼腆,面皮薄,方才的话,切不可在他面前提起,可记住了。”
“好好好。小姐放心,待会奴婢和花影一句话也不说,省得吓跑了姑爷。”
沈念羞得一脸通红,红着脸,有些恼怒道:“我看你是跟着花影学坏了,尽取笑我,看不我撕了你的嘴。”
“小姐,我可什么都没说,小姐要罚花怜,连带上我做什么!”
沈念追着两个小丫头打闹了一阵,这是她重生以来,最放松的时刻,大抵是觉得自己的婚事定下了,待嫁给宋君羡,她便再和季容笙无半分瓜葛。
其实今日她无论是否会与那宋君羡相见,她都会答应嫁入宋家。
花怜被追着滚到贵妃榻上,云锦院的李妈妈满脸堆着笑,一进院子便高声道:“大小姐,宋郎君已经于云锦院等候多时,夫人请大小姐前去见客。”
今日宋君羡是以探望沈夫人,担任沈旭的夫子的由头来的沈家,外人并不知是为了和沈家结亲。
宋君羡今日前来带了不少珍贵药材,又问候了几句关于萧暮云的病情,便盼着能见到沈念。
每每听闻响动,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外,一副望眼欲穿的急切模样,便是连萧暮云也惹不住帕子捂嘴偷笑,宋君羡便红着脸,低着头,也低低地笑着。
“念念很快就会来了,你和念念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你和念念就当是从前那般相处便好,也不必这般拘谨。”
容君羡捧着茶盏,连连点头,一想到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心脏又是一阵怦怦直跳。
他听父亲说萧叔父同意了他和沈念的婚事,更是高兴得夜不能寐,只盼着能早点见到沈念,早日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子。
直到沈念走进了云锦院,宋君羡突然站了起来,失手打翻了茶盏。茶水洒了出来,袖袍之上沾染了茶渍,沈念笑着提醒道:“宋郎君,小心。”
宋君羡呆了半响,紧张得涨红了脸,竟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念念妹妹,不……沈娘子好。”
他最后一次见到沈念已是三年前的事了,如今再次见面,沈念已经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清冷高贵的气质,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念捂嘴一笑,赶紧递过来一方锦帕,宋君羡紧张得手指发颤,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是该先去擦拭衣袖上的茶渍,还是该去擦拭洒落在桌上的茶水。
他喉咙发紧,捏紧手中的帕子,赶紧起身笼袖长揖,“沈娘子万安!”
花影帕子捂嘴偷笑,花怜瞪了她一眼,心想这宋郎君的确害羞,才说了一句话,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可他模样生的不差,面若冠玉,眉眼清秀,一脸的书生气,见到女子,还没说上话就脸红,可见他平日里不常接触到旁的女子,况且见他这般有些痴的模样,早已将沈念放在心里,说出的话也是再三斟酌,生怕哪句话说错了。
沈念回了个福礼,便笑道:“宋郎君不必客气,只当我是从前的沈家小妹。”
萧暮云故作咳嗽了几声,便对在一旁伺候的春香道:“今日君羡带了几味珍贵的药材,你扶我去外院看看,看能否入药。”
沈念知晓萧暮云是想要给她和宋君羡制造单独说话的机会,这才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萧暮云又将花影也叫了出去,独留下沈念和宋君羡在屋内。
屋内沉默了一阵,宋君羡端起了面前的茶盏,暗暗觑着沈念。
沈念抿唇一笑,便道:“念念多谢宋郎君答应教旭儿功课,听说宋郎君此次入京,准备入朝授官的事,那教旭儿功课会不会耽误了宋郎君的正事,会不会给宋郎君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