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娘子中的药会不会其实已经解了,应该不必再去找太医了吧。
季凌洲抱着沈念的走下马车,看了一眼惊呆的长歌,“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孙太医替沈娘子诊治。”
长歌一愣,捂着红得发烫的脸,连说话都结巴了,“属下……领命。”
难道方才在马车上王爷和沈娘子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想起他方才看到的那令人震惊的一幕,他不觉打了个寒战,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一刻钟后,孙太医被请来了王府,孙太医为沈念诊治过后,摇了摇头,道:“此药名叫情丝缠,此药从波斯传入中原,这情丝缠性烈,中药之人,唯有与男子同房,才能解了此药,倘若任由此药发作,恐会有性命之忧。”
季凌洲见沈念那痛苦难受的模样,他更觉心痛难受,他不忍辱了她的清白,他会娶沈念为妻,但需在她清醒之时,听到她心甘情愿的答应,否则沈念清醒之后,只怕会难以接受。
季凌洲面色一凝,“情丝缠当真无其他的办法可解?”
孙太医摇了摇头,“老臣有一法子或可一试,只是现下这时节却不合适。”
“孙太医请说。”
孙太医迟疑了片刻,便道:“这情丝缠也并非完全不能解,只是现下是寒冬时节,想要解了此药,中药之人需用属阴寒的草药泡药浴,但却只能用冷水,在药物发作之时,入冷水泡药浴,反复多次,直到那情丝缠不再发作为止。只是这种法子极损害身子,尤其对女子的身体伤害极大,毕竟药浴中的草药属阴寒,更是不利于女子有孕。”
寒冬腊月用凉水入浴已是极为伤身,况且还需反复多次浸泡在寒性药物之中,那些药对女子的伤害极大,况且情丝缠发作起来,浑身燥热难耐,勾起了身体里的全部的情/欲,本就极损害身体,又泡在这种阴寒药物中,对以后女子生育是极为不利的。
况且沈念的身体本就柔弱,泡了这药汤之后,恐会伤了根本。
“那倘若有外物替她降温,陪她熬过每次药效发作之时,能不能解了这情丝缠呢?”季凌洲将沈念拥在怀中,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情丝缠发作之时,沈念的身子滚烫,轻轻地颤抖。
他替沈念将脸侧那缕发丝别至耳后,已帕子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
沈念睁开眼睛,那双像是在泉水中浸泡的眼眸,望着季凌洲,“殿下,念念好热,好难受…”
“念念别怕,我这就想办法替念念解了情丝缠。”
若是要泡药浴,他来替沈念便是,他自中毒之后,体质阴寒,他便是最好的那一味解药,只要他能陪着沈念熬过今晚,压制情丝缠的每一次发作,沈念便可渡过这次难关了。
孙太医的点了点头,“此法子也可行,只不过情丝缠发作之时,身体燥热难耐,殿下打算用何物来为沈娘子降温呢?且借助外物远没有比直接入浴更有效。”
“本王来。”季凌洲淡淡一笑道:“本王体质阴寒,没有谁能比本王更合适!”
孙太医赶紧吓得跪在地上,“殿下不可啊!您的身体因中毒已然十分虚弱,若是在这寒冬腊月泡了这冷水,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更何况那药物阴寒,恐怕有损根本,甚至会天寿不永,还请殿下三思啊!”
摄政王眼含柔情,看着怀中蹙着眉眼,面色绯红的沈念,她还在极力地忍耐着,若是药效发作,她只会更难受,他不忍心她这般痛苦难受,他不能再等了。
“这是本王的命令,孙太医去准备吧!”
即便是屋子里烧了几个炭盆,一进寝殿便带着浓浓的暖意,但还只是靠近那盛满凉水,泡着凉寒药物的浴池,季凌洲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因承受不住那凉水的寒气,又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当年他身中剧毒后,慈阳真人曾用药物替他逼出了一些毒素,但积年累月,余毒未清,剧毒留在身体里,对身体的损伤极大,发作起来,除了感觉身体冷若寒冰,四肢百骸疼痛难忍。
那种感觉就像是数百支银针一齐往骨头缝里刺,中毒者需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强忍过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最后用银针刺进身体里的穴位,服用药物压制剧毒,这才算彻底地抗过去。
那毒每半月发作一次,疼起来让人痛不欲生。
慈阳真人医术高明,虽有拔毒的法子,但那种法子对人身体的伤害极大,每隔三年,才能用一次。
三年前,慈阳真人为季凌洲用过一次,此后,季凌洲一直服用汤药调养着,可却仍觉得身体虚弱无力,因身体实在虚弱,最是不能受寒,若是染上风寒,加速剧毒发作,便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