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太妃躬身道:“妾身不敢当。”
元昭帝看向一旁的季凌洲,见他与沈念十指相扣,便上前轻拍在他的肩头,笑道:“朕早劝你娶妻,你就是不依,看来是早就心有所属了?”
他又笑看向沈念,“不知这是哪位爱卿的女儿?”
沈念赶紧行跪拜大礼,不紧不慢地道:“家父是骁骑将军沈懿。”
元昭帝抬手,见她礼数周全,很是端庄得体,眼神中也难掩惊艳,抬手示意她起身,“原来是沈懿的女儿,没想到沈懿那大老粗竟然能生出这般绝色的女儿。”
他想了想又问:“沈兰时可是你的兄长?”
沈念垂首回禀,“正是臣女的兄长。”
元昭帝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他的才能远胜其父,前途无量啊!”
沈念却觉得元昭帝虽在夸奖她和兄长,但他脸上的肌肉显得僵硬,那眼神却骤然一冷。
方才元昭帝的眼神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便再次躬身道:“多谢陛下夸赞。”
“臣弟有一事还需陛下应允。”季凌洲撩袍跪地,却被元昭帝搀扶起身,“凌洲还病着,不必行礼,我们是兄弟,你想要什么尽管提便是,朕无有不允的。”
“多谢陛下。臣所求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请陛下为臣弟和沈念赐婚!”
季容笙闻言忽而站了起来,李安心里紧张,见太子失态,赶紧走到太子的身侧,小声地提醒道:“殿下,不可轻举妄动。”
摄政王虽然肯放了何尚书和秦太傅,但以东宫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不足以和摄政王府抗衡,若太子冲动顶撞,东宫的局势会更糟糕。
元昭帝见太子忽而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太子,神色不悦,“太子可有事?”
太子面色阴沉,并不答话,元昭帝觉心中不虞,有些恼怒,“既然无事,身为储君,便不该如此失礼。”
元昭帝本就不喜太子,此刻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当众训斥。
季凌洲睨了一眼太子,笑问道:“太子可是对本王与念念成婚一事有意见?”
那笑中暗含着威逼之意,像是非要逼问出一个答案。
季容笙此刻心痛如绞,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口不对心地道:“没有。”
季凌洲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握了握沈念的手,示意她放心,他看向太子的眼神却变得冰冷,冷冷地道出了下面的话,“今日本王除了求陛下为我和念念赐婚外,本王还有一事要向太子讨个说法。”
他身体虚弱,却气势不减,他帕子捂嘴轻咳了一声,“本王已于半月前前往沈府提亲,沈府上下皆知本王与沈念已然定亲,可太子竟私自将沈少将军收押扣留在大理寺监牢内,诱本王的王妃入局,将王妃扣留在东宫。以致王妃受到了惊吓。”
季凌洲直接改口称王妃。
“哦,竟有此事?”元昭帝眉头紧皱,看向太子时,目光不善,面色已是极为不悦了,直接呵斥道:“太子,你还有何话说?”
季容笙撩袍起身,大步走上前来,跪在元昭帝的面前,还是那无所畏惧的倔强眼神,一言不发。
“朕在问你可有此事?”太子不说话,元昭帝的心里已经明白此事是太子所为。
不过季容笙也根本没打算否认,他敢作敢当,且此事摄政王有证人,证据也捏在他的手上,太子知晓此刻并不能轻易地蒙混过关。
他那宁折不弯的态度,惹得元昭帝雷霆震怒,元昭帝气的原地踱步,指着季容笙鼻尖大骂,“你这个混账东西!”
又随手抓着一个空茶盏朝季容笙扔了过去,季容笙不敢躲,那茶盏直接迎着他的额头砸了下来,最后“砰”地一声响,茶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季容笙的额角被砸得鲜血淋漓,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流,他却好似浑然不觉得痛,甚至脸上的神色亦无半分情绪的变化。
沈念见季容笙如此模样,不觉蹙起了眉头,季容笙的目光正好看了过来,那阴冷的眼神,让沈念觉得浑身发冷。
元昭帝仍不解气,气得一脚将太子踹倒在地,“瞧你干的那些混账事,你不说话便能蒙混过关吗?混账东西!”
谢皇后见太子被责骂,担心太子被罚,被梁王占了好处,便宜了戚贵妃,她便在一旁为太子求情,“陛下,今日是太妃的寿辰,本就是大喜的日子,不宜当着众人的面责罚太子,再说太子好歹是储君,若是拂了太子的颜面,恐不利于太子在群臣面前立威呀。”
元昭帝冷哼了一声,看到太子那不服气不认错倔强模样,他便来气,最让他生气的是堂堂东宫太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落了把柄在摄政王手上,实在是无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