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禁足期间消息闭塞,没有来得及准备,根本就毫无还手的余地,只能被戚贵妃母子打压。
若非陆朝颜偷偷报信,太子提前知晓了戚贵妃母子的计划,又派出顾将军父子带着神策军入宫,只怕早已凶多吉少。
前世太子的手里只有神策军和东宫暗卫,其实太子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季容笙还是让手底下的人全部出动,攻入承乾门,攻进大明宫。好在顾将军父子神勇无敌,冲进戚家军中,将戚家军冲散,最后于马上射杀戚将军,活捉了戚贵妃和梁王。
但令季容笙至今想不通的是戚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戚家军更是威名赫赫,戚家军的威名更是令宣国闻风丧胆,西征之路更是无人可挡。
可最后勇猛无敌的戚家军竟然被为数不多,且战力不敌戚家军的神策军一击击退,就连戚将军自己也丧了命,而梁王兵败,丢下戚贵妃,余下的戚家军保护梁王杀出宫去,一路逃到了凉州。
三年后,季容笙继位称帝皇,为了救出陆朝颜,御驾亲征,亲自带兵攻打凉州,他见识过戚家军的威力,远非那夜攻入皇城时的那般的不堪一击。
季容笙至今都不敢相信为何那夜他轻易就取得了胜利,轻易诛杀了戚将军,局势瞬息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后让他得到了江山。
但既然他已经提前知晓了还有一个月时间,知晓一个月后戚将军得胜归来,和戚贵妃策划了前世的那场承乾门宫变,与其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季容笙便打算破斧成舟,决定在今夜采取行动。
今夜他和前世一样没有胜算,但带兵打仗本就没有十分的把握和胜算,倘若能出其不意,今夜他便能赢得了江山,将他此前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至少他手里仍然掌握着负责城防的神策军,和王将军手下的三千金吾卫精锐。
李安此刻按照太子的命令,正藏身于暗处,盯着玉清宫的殿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果然如太子所料,梁王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出了玉清宫的宫门,而陆朝颜搀扶着醉得连路都走不稳的梁王前往一处废弃的偏殿。
梁王醉酒后,突然来了兴致,他将将陆朝颜拉到一处荒废无人的偏殿,便要行不轨之事,刚准备宽衣解带,颠鸾倒凤之时,突然脖颈上出现了一把冰冷的刀,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梁王殿下,得罪了!”
梁王感觉到那刀的森冷寒意,便吓得一哆嗦,酒都醒了大半,赶紧去提裤子,见是李安,气得怒骂:“这里是皇宫,不是东宫。李安,你竟敢对本王行凶,本王要去告诉父皇,让父皇废了太子,灭尽东宫里的这些狗奴才,本王要诛你九族!”
李安冷哼一声,“与其整日担心被废,还不如反抗到底。”他手中的刀刃又逼近了梁王的脖颈,似要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季容笙他竟然要造反!”梁王吓得声音都在发抖,“来人啊!”这可惜此处偏僻,外头丝竹之声掩盖了梁王的大声呼喊,玉清宫中众人都沉浸在宫宴的喜乐中,根本就无人察觉有人对梁王不利。
直到偏殿内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王言清身披铠甲大步迈了进来,双眼染上了仇恨的怒火,对李安拱手道:“多谢李将军!”
梁王不可置信地看着王言清,指着他的鼻尖,“王言清,你竟然也反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你们竟然敢造反!王言清,你好大的胆子!”
王言清的嘴角勾着冷笑,步步逼近,“梁王殿下,你还记得芝儿吗?我那可怜的妹妹,她被你虐待致死,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押着你去地底下给妹妹磕头谢罪,再割断了你的头颅,以告妹妹的在天之灵。”
“你敢!”梁王被王言清的话吓得心惊肉跳,王言清的长剑逼近,一剑刺进他的胸口,梁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王言清拔出长剑,那剑上一滴鲜血也无,他看着吓晕在地的梁王,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梁王该死,但就这样轻易便死了,也太便宜了他,总归他是抓住了梁王,日后有的是机会再慢慢地折磨他。
季容笙大步走了进来,轻拍在王言清的肩头,知他心中难过,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只是说:“事后,孤将梁王交给你处置。”
王言清半跪在地上,拱手道:“臣多谢殿下,芝儿的仇总算是得报了。”
他搀扶王言清起身,握住他的手腕,他明白王言清的悲痛,但这种无声而隐忍的悲痛,让他的心也传来了阵阵钝痛,他也曾失去过至亲至爱,他明白这种痛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