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洲笑道:“本王的事,与郡主无关,更无需郡主操心,但本王不惧太子,亦不惧定北王,更不会违背本意娶了旁人。”
赵琼玉急切地道:“我只是想要帮助殿下,并不是让殿下真的娶了我,这只是权宜之计,只需先得到了父王的支持,再想办法再和离,先助殿下对付了太子再说。”
她又摸了摸后脑勺,“我最笨,最不会说话,性子也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她见季凌洲没有应声,便拉着沈念的手,“沈娘子,我知你喜欢殿下,你和我一样,也想帮助殿下,不愿看到殿下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对吗?那能否请沈娘子先委屈一下,待助殿下夺得江山,我定将这王妃之位还给沈娘子。”
沈念却将她的手轻推开,尚且不论她才初次见到赵琼玉,不知她说的话是否可信,她本不在乎什么名分,只是若要让她和别人去分享自己的爱人,她也做不到,但此事的决定权在摄政王的手上。
季凌洲微微颔首,温声道:“多谢郡主好意,本王无需任何人相助,更不会让念念受委屈。”
“我只是不想殿下出事,我知道殿下不喜欢我,更是明白这种事强求不得,但我只想帮助殿下……”
季凌洲的脸上带了几分恼意,抬手阻止,“郡主不必再说了。”
他又对长歌吩咐道:“你派人送郡主回洛州,将本王的书信一并带给定北王,还有将郡主带来的那些嫁妆一并送走。”
赵琼玉急得在原地踱步,焦急地看着沈念道:“事关重大,还请沈娘子劝劝殿下。”
沈念认真想了一下,“我支持殿下的选择。我相信殿下。”
赵琼玉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个人,摆出一副很无语的模样,“好好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但我千里迢迢从洛州而来,现下都已经这么晚了,殿下就不让我坐下喝口水再走?天黑赶路,我又带着金银,若是路上遇到劫匪,那岂不是很危险!”
长歌白眼一翻,小声道:“我看分明是劫匪会比较危险。若是劫匪能遇到郡主,才是他们倒霉罢。”
赵琼玉瞪了一眼长歌,捏着嗓子,学着那些娇滴滴的贵女模样,“殿下,就让琼玉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琼玉保证明日一早便离开。”
“那就明日一早再回洛州。”
赵琼玉欣喜万分:“多谢殿下。”
长歌见赵琼玉这般模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道一声,“做作。”
同样的动作,若是换作沈念,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赵琼玉则会让人觉得心底发毛,尤其是长歌很了解赵琼玉是个怎样的人。那个混在男人堆里,比男子还要豪爽不羁的女人。那年,长安县贼匪扰民,殿下奉旨剿匪,他亲眼看见赵琼玉一刀割下贼人的脑袋,血溅一身的模样,再看今日赵琼玉的言行举止,便更觉惊悚非常。
季凌洲安排赵琼玉住进了西院的客房,她将随从来福和元宝唤到跟前,关紧了房门,吩咐道:今夜,你们想办法送信给太子,只说计划顺利,太子会告知你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是,小的明白。”
赵琼玉换了身鹅黄色的长裙,将方才那六把匕首放在桌案上,捧茶在嘴边抿了一口,那手腕上缠着的绷带隐约透出淡淡的血迹。
她等了摄政王整整十年,十年的青春都在漫长的等待中消耗,才终于等到了这赐婚的圣旨,这次是她离摄政王最近的一次,这一次她又怎会轻易放弃。
既然她来了,便不会失败而归,她无论如何也要嫁给摄政王,成为这王府的女主人。
紫宸宫,陆朝颜正在为季容笙上药包扎伤口,他赤着上身,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更让陆朝颜怦然心动,她便故意在为季容笙包扎伤口时碰到了那结实的腰腹肌肉。
她暗自觑向季容笙,见他好像并未在意,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闷酒。
陆朝颜见他受伤的神色,很是心疼,便劝道:“表哥还有伤在身,不可再喝了。”
她却只是劝劝,却为那空酒杯中再次倒满了酒,今夜她还有别的打算。
季容笙烦闷非常,再次将那酒一饮而尽。
他不但失了沈念,还差点死在了摄政王的箭下,但他绝不会将沈念拱手让给旁人。
思及此,他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空酒杯。
“表哥的手怎的流血了?”陆朝颜赶紧拿出帕子替季容笙擦拭血迹,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赶紧替他包扎伤口。
见季容笙这副失落,深受打击的模样,又劝说道:“表哥,沈念心里只有摄政王,表哥又何必勉强,看到表哥受伤,颜儿实在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