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洲捧茶轻抿了一口,微微颔首,“去过,只不过夜国皇室高手如云,长歌瞒着我,让手下的人去了几次,但都是失败而归,我不愿他们为了我白白丧命,寻找解药一事,便就此作罢。”
看来夜国皇宫里的确藏有解药,琼玉郡主没有骗她,如今解药就在太子的手上,她需从太子手里夺得解药,才能救季凌洲的命。
季凌洲见沈念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念念这是怎么了?”
沈念抿了抿唇,“没事。”
她起身为季凌洲倒了一杯米酒,“殿下还在病着,不能饮酒,今日我和花怜上街买做糕点的食材,见到张记有卖米酒,便回想起小时候,阿耶爱喝酒,我和兄长嘴馋,阿耶便让人去买了这米酒给我们兄妹解馋。这米酒甜甜的,很好喝,也不醉人,殿下可尝尝。”
只不过,后来田氏进了门,沈懿所有心思都放在田氏母女身上,再懒得管她和兄长了。
沈念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手中的酒杯,“念念敬殿下一杯,望殿下往后的日子,就像这米酒一样,只有甜,再无苦涩。”
“好。”季凌洲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他酒量一直不好,这米酒也是酒酿成的,他怕吃醉了。
沈念今日会准备这米酒,便是从长歌口中打听到摄政王不胜酒力,只怕饮一杯就会醉。
沈念见他那苍白如雪的脸色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红晕,便知摄政王的确不胜酒力,便是饮着不醉人的米酒,也染了几分醉意。
她将自己的那杯米酒饮尽,强忍着心酸落泪的感觉,便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若有朝一日,殿下解了毒,殿下最想做什么呢?”
尽管他再不忍,也不想骗沈念。
“念念,我的身体是好不了了。”慈阳真人拔毒的法子不能再用了,而他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只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待他走后,他要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留给沈念。
沈念反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我是说如果,如果有那一天,殿下最想做什么?”
“自然是和念念成婚,每一天都和念念在一处,黏着念念,直到念念心烦为止。”季凌洲想也没想便给出了答案。
沈念一怔,她又怎会烦他呢,她只恨留给她和摄政王的时间太少,才相聚便又要分开了。
沈念眼眸微动,起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将含在口中的米酒渡入他的口中。
米酒带着一股甘甜的酒香,令人沉醉,他喉结微动,一点点地咽下,细细地品尝那唇齿间的香甜滋味。
这三年的时间太短,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庆元军入京后,他便要开始自己的计划,他要太子以命来偿,他要为母妃报仇,将本该属于他的江山再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