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时扔掉了手里的伞,一把揪住了季淩洲的衣襟,情绪很是激动,“还以为你和季容笙不同,还以为你比他更重情重义,没想到你们蛇鼠一窝,都是自私凉薄,薄情寡恩之辈,你这种人不值得念念付出全部的真心,是你不配。”
长歌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季淩洲抬手阻止,“兰时说的对,此事是本王做错了,本王一定诚心悔过,求得念念的原谅。”
长歌再也忍不住了,便道:“是兄长瞒着殿下带走了沈娘子,此事和殿下无关……”
“别说了,退下。”季淩洲喝道。
沈兰时一怔,他知道长枫战死,死得惨烈,令人敬佩,竟是长枫将沈念带走的,他松开季淩洲的衣襟,放开了他。
他冷哼一声,头也不会地进了屋。
马文英见沈兰时气匆匆地进了屋,气得一句话也不说,她默默的去屋里拿了干净的帕子递给沈兰时。
她关切地道:“怎的淋成了这样,快将额上的水擦擦,我将你的被褥拿到堂屋,将寝屋让给念念,她身体弱,不能再着凉了。”
沈兰时心中愧疚,感激地道:“谢谢你,英娘,这几日让你跟着受累了。”
马文英摆了摆手,“这有什么的,念念就像是我自己的妹子。”
她又催促沈兰时去换了身干衣裳,再去厨房为沈念煎药,沈兰时替她烧火,马文英见沈兰时不似方才那般满脸怒气,便劝道:“念念虽然难过,但正因为心里有摄政王的缘故,她才会觉得失望,你也别太冲动,好言相劝,却莫要再动手,待念念气消了,咱们便找个机会让摄政王对念念解释,都说两口子吵了架,能见面气都能消一半。念念如今有了身子,总是生着气,对孩子也不好,咱们得想办法让她把气发出来。”
沈兰时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马文英的手,心里十分感激,“英娘,谢谢你,你是真心为念念着想的。”
马文英的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她那双明亮的杏眼更让人觉得她容颜娇俏,让沈兰时的心里觉得除了爱慕,又添了几分钦佩。
“念念是你的妹妹,便是我的家人,再说我也很喜欢她。她心里玲珑,聪慧通透,没有人会不喜欢吧,但是念念如今有了身孕,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只怕会有些闲言碎语,女儿家面皮薄,哪里经得住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当初我将你带回来,留你在家里,还惹来了不少闲言碎语,念念这么好的女孩儿,可不能叫人在背后议论,白白地毁了她的名声。”
沈兰时紧握成拳,气愤地道:“那也不怕,若是念念不愿意原谅他,我也有办法,不叫人发现。大不了待念念生心下孩子,我替她养着,我是男人,我不怕流言。”
马文英脸一红,“对,反正我是个寡妇,孩子我也可以替念念养着。”
突闻门外有动静,沈兰时赶紧从墙壁上取下自己的剑,冲了出去。
他闻着那动静追了出去,便见到了长歌从一棵槐花树下现出身影,沈兰时怒道:“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他听说长歌武艺高强,早就想要和长歌比试比试,他拔剑上前,便和长歌过招,他们从树下打到了树上,过了几十招,他才发现长歌的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长歌的剑锋凛冽,剑法奇快,好似全无破绽,长歌一跃至半空,挥剑一把削断了沈兰时手中剑。
沈兰时手握着半截断剑,对长歌拱手道:“在下败了,长歌将军果然剑法高强,在下佩服。”
长歌却道:“少将军的剑沉稳有力,是战场上杀敌练出来的真刀真枪,若是换成在战场上较量,我必不是少将军的对手。”
沈兰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深夜引我出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比试武艺吧?”
长歌拱手道:“少将军果然英明,殿下只是想看沈娘子一眼,殿下不吃不喝在站在屋外熬着,已经站了好几日了,若是再站下去,便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了。殿下和沈娘子情投意合,只是有些误会,能当面说清楚了便好了,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少将军不要设法阻拦了。”
“不成。好不好的,由念念说了算。适不适合的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沈兰时刚要进屋阻拦,长歌拔剑刺了过来,沈兰时用断剑抵挡,剑身碰撞,迸出银色的火花。
沈兰时避开那道剑锋,高束的长发末端被凛冽的剑风削断了一截,发丝轻飘飘的坠落。
“长歌将军好剑法。”
长歌跃上了那棵老槐树,“少将军的剑法也不差,少将军什么都想起来了?”
沈兰时也持剑追了上去,没想到长歌轻功了得,侧身躲开了沈兰时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