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气得推了季淩洲一把,他的头撞在马车壁上,那沉闷的声响,实在撞得不轻,他捂着头,轻哼一声,“疼。念念对为夫当真是狠心。”
沈念却起身靠在马车壁上,抬眼看向季淩洲,见他额头不过是撞的红了一片,想来也不甚要紧,便皱了眉头,脸上带着薄怒,“殿下既然已经醒了,那便请殿下下车,孤男寡女共处一辆马车,实在不合适,还请殿下离开。”
“哦。”季淩洲揉了揉额角的伤,口中喃喃地道:“怎会这样疼呢?”
他推开门,看向马背上的长歌,长歌武艺高强,高手的境界,便是耳聪目明,马车中一丝细微的动静都难以逃过他的一双耳朵。
他赶紧策马上前,关切地道:“殿下怎的受伤了,殿下亲自追击戚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头部受伤了,张太医说,殿下应该好好养伤,尤其不能再伤到了头。”
果然,沈念着急地问道:”殿下伤到哪里了?”
她紧张地用手去碰季淩洲的头,去检查他头上的伤,她便焦急地问道:“殿下伤到哪里了?可是伤到看不到的地方,伤到了头可不能大意,可有让张太医瞧过,那太医可有说什么?到底要不要紧啊?”
却被季淩洲一把握住了沈念手,身体渐渐地往前倾,双手撑在沈念的身侧,笑道:“念念还是关心我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沈念想要将季淩洲一把推开,但她的力气太小,根本就没有推开,去反被季淩洲倾身压下,“念念,我错了,大错特错,我可对天发誓,若是我再对你有所隐瞒,便叫我孤独一生,不得好死。”
沈念想要将他推开,他禁锢着沈念的双手,将她的手上紧握,置于头顶,再俯身吻在她的唇上,却没曾想却被她一口咬破了唇,他微微皱眉,嘴里尝到了一股腥甜的血腥问,他的唇被咬破了。
沈念怒道:“殿下再不下车,我便叫人了。”
半个时辰后,沈兰时冷着脸,请来了张太医,对季淩洲拱手行了个礼,“殿下既然身上带伤,那便请太医替殿下瞧瞧,念念不过是个弱女子,并不会瞧病。”
自沈兰时上了马车,便冷着脸,坐在了沈念和季淩洲中间,沈兰时看季淩洲的眼神像是在看拐走妹妹的登徒子。
张太医看了看沈兰时,看了看摄政王,觉得气氛过于诡异地安静,他干咳一声,回禀道:“殿下的伤并无大碍。”
长歌听闻,赶紧暗示,“烦请张太医替殿下开药。”
张太医笑道:“不必了,殿下身体康健,不必吃药,再说是药三分毒,吃了反而会有损身体。”
长歌疯狂的暗示,张太医却浑然不觉。
沈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既然殿下的伤已经没事了,这间马车狭小,还请殿下换一辆更宽敞的马车。”
“念念,你听我说……”
沈念打断了季淩洲的话,“那日在马家村我已经对殿下说清楚了,殿下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还请殿下下车。”
沈兰时叫停了车夫,马车缓缓停下,沈兰时起身,躬身拱手道:“请殿下下车。”
季淩洲只得先下了车,翻身上了马背,行在马车后。
长歌策马上前,上前请罪,“属下无能,还请殿下降罪。”
他抬了抬手,“无防,至少让本王知晓了念念心里还是有本王的。”
这几日,他绞尽脑汁都不得见到沈念,便让长歌买了些话本子,看能不能从话本子里寻到什么讨女子欢心的法子,终于让他找到了灵感,有一句话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烈女怕缠郎,女子皆逃不过男子的死缠乱打。
按话本子上所说,他只需舍了颜面,放低身段,便不怕追不回念念。
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前的被动等待简直就是虚耗光阴,他突然间像是大彻大悟了,就像是带兵打仗中的攻城略地,找准机会逐个击破便是。
接下来,他在路途中百般殷勤,对沈念百般体贴,他亲手熬了热粥,送到沈念的面前,却被沈念顺手给了沈兰时,上前嘘寒问寒,却被沈兰时挡在马车外。他无奈地拍在沈兰时的肩头,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兰时啊,待回京,本王便做主给你和马文英准婚,不过兰时是国之栋梁,天纵英才,是大周的依仗。”
季淩洲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兰时还年轻,本王年长兰时七岁,兰时的婚事也不好抢在本王的前头吧?”
这下该沈兰时心慌,该不回再设法拦着他和沈念了吧!
季淩洲笑容不改,但说话咬牙切齿,言语中暗含着威胁。
沈兰时脖颈一梗,毫不退缩,“多谢殿下的好意,臣不才,但好歹是念念的兄长,臣的婚事自当在念念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