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沈念死了,便能断了摄政王的念想,侧妃不过是暂时的,正妃的位置始终都是她的。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微小的响动,赵琼玉放下那支金步摇,对梨棠道:“你先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梨棠关了门,退了出去。她也不想伺候赵琼玉,她心中的王妃就只有沈念一个,没想到沈念在金陵城失踪,而摄政王却因余毒未清病倒了。
最后让一个罪臣之女抢了先,成了王府的侧妃。
梨棠对着天空高悬的寒月祈祷,希望主子能早点醒过来,主子对沈娘子情深义重,他一定不会娶旁的女子为妃。
赵琼玉吹灭了殿中的灯烛,只留下了一盏琉璃灯,声音也冷了下来,“可找到了沈念的下落?”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来祥翻窗进来,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看赵琼玉那阴狠的眼神,“三天前属下一直在暗中跟着摄政王,但在出城后,属下便被长歌甩掉了。之后属下便跟丢了。”
赵琼玉突然起身,走到来祥的面前,一脚踩在了来祥的手背,甚至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十指连心,他的右手如锥心般难受,却只能一声不吭地忍着。
他知道赵琼玉的性子,若是他求饶,他另外的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今日是本郡主的大喜之日,不宜见血。”
她将手中的帕子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睨着来祥,“替我把鞋子上的血擦拭干净,若是我闻到一丝血腥味,我便将你剁碎了,喂野狗!”
来祥只得跪在地上,将鞋子上的血擦干净,觑着赵琼玉扭曲变形的脸,忐忑不安地说道:“郡主,属下的人探得沈念昨夜回了镇国将军府,一个时辰前,她已经进宫了。”
“好啊,她竟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赵琼玉坐在镜前,欣赏那张涂抹了香粉的惨白的脸,又用指尖在唇上涂上鲜红的口脂。
她对着铜镜欣赏自己的妆容,许是觉得这张脸相比沈念还是差了几分,她嫉妒得整张脸都扭曲变了形。
她迫切地想要沈念去死。
她从腰间拔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指尖狠狠地划了一道,将鲜血滴落在口脂盒里,再将混了鲜血的口脂涂在自己的嘴上,笑道:“只有这样鲜红的颜色才最美,这样的红色才能配得上今日的大喜日子。”
她勾起唇角,整张脸变得狰狞可怕。
“来祥。”
“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