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别这么说。”过了半晌,还肿痛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说错了吗?”虞清反问道。
秦奏握紧了拳头,头顶吊瓶中的药水顺着经脉一点点流进身体,冷的让他如同处在冰库之中,连血液都被冻住了。
他的确是故意的,明明浑身难受还要强忍着陪虞清去扫墓,明明知道去了病情会加重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就连昏倒在车上他也有些预料。
可他从始至终只是想要虞清能多关心他一点。
他只想虞清能彻底忘了那个人,秦奏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爱就比那个人少了哪里,他们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
他喜欢通过一些幼稚的攀比来展现虞清対自己的不同,然后好让他确定虞清真的是属于他的,他偷来的虞清如今不属于他了,他又想从那个人脸上看见每一点关心他的神色,好让他心里更确信自己还有机会。
胶着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着,秦奏重重喘了口气,艰难地说:“你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我的身体,可是清清,站在你面前的是我,这几个月一直陪着你的也是我,我只是想让你多关心我一点。”
吐露出心底真实想法的感觉并不好受,让他有种将所有脆弱都放在他人眼前的不安感,也让他下意识就想通过某些手段找回掌控的感觉。
他说着话,又一边站起了身,长长的输液管在空中晃动着,房间安静地仿佛能听见药水滴答滴答的声音。
秦奏的表情带着锋利,那张本就显得凶的脸上此刻更时恶到了极致,口中说的话也如同刀子一般:“清清,你很聪明,你知道的,那个人回不来的,往后只能是我陪着你。”
“即便他回不来,我也不需要你,我不喜欢你,我恨死你了,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话,明明就是你把他挤走的。”虞清的眼眶通红。
他这个人很软,又很倔,眼泪要落不落,他却硬是强忍着哭腔,抬手狠狠擦过眼眶,将眼中含着泪尽数挤了出去。
虞清想要骂人,可他又不会骂,那些脏话难听话到了嘴边他也说不出口,只能一遍遍重复着“你不是他”“你把他还给我”之类的话。
但这些话听在秦奏耳边却比脏话更加刺耳。
手背上扎着的针头限制住了动作,秦奏烦躁地一把扯下,针眼处霎时间冒出滴滴血花,不大时染红了那一小片。
虞清有些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又是一疼:“那是他的身体。”
“不是他的,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秦奏提醒道,他强硬地抓住了虞清的手腕,即便是病着,力气也大的吓人。
虞清惊慌地想跑,却没成功,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朝床上跌过去,床铺上发出砰地一声响,虞清的心脏都突突颤动起来。
“清清,你也该想明白了。”秦奏低声说着。
想明白什么,虞清突然在心中问了一遍自己,他瞥过眼,从窗户的倒影中能看见他们现在的动作,秦奏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床沿上。
手腕传来一阵阵钝痛,虞清忍不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别想了,我不会忘记他的,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一二十年的感情你觉得我会忘得掉吗?”
说着,他直直看向秦奏的眼睛,这么看着,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从来不会这么把我压着,也不会这么逼我,你哪里都比不上他。”
“你偷看他的日记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很嫉妒他啊,那是他该得的,你永远也别想取代他。”
他说话的神情很温柔,仿佛陷进了秦奏进不去的回忆。
秦奏最恨别人说他不如谁,也最恨别人戳穿他的心事,握着虞清手腕的手指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身下的人挑衅般的一句句说着。
“别说了。”秦奏胸口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着急地想要身下的人住口,可却找不出方法来。
“你死心吧,秦奏。”虞清的口中又吐出了一句。
“我让你别说了,清清。”秦奏粗喘着气,血液上涌到额头,眼前似乎都变得朦胧起来。
他低下头,身下的人挣扎着推他,可虞清本来力气就比不上他,现在姿势不占优,更是使了半天劲也不见反应。
秦奏冰凉的唇贴上虞清的唇瓣,他压的很重,牙齿带着点狠劲,厮磨间唇瓣互相摩擦的发疼,疼的虞清忍不住掉下眼泪。
他用力推着身上的秦奏,可秦奏只晃了晃就又重新开始动作。
虞清张口便咬,他用足了力道,口腔中能品尝到血液的腥甜味,但吻却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停下,反而顺着他的动作更加深入,用力的好像要将他吞吃到腹中。
发着狠的亲吻让虞清唇瓣都带着麻,他心里又恨,抬手间不再和以前一样控制力道,握着拳的手砰砰砸向秦奏的后背,虞清的耳边能听见秦奏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