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停下,空气寂静。
虞清脚尖一转,正対上岳寒山疑惑的视线,他咬了下唇,本就红肿的嘴唇此时更是一阵刺痛。
虞清径直回到病房,秦奏已经站起身,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了动静,一瞧见是虞清,脸上是忍不住的希冀。
“戒指还我。”虞清说。
“什么?”秦奏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虞清不管他究竟是真的没听清楚还是装的,只一步上前,拉住他的左手,费力将那枚与他是一対的戒指取下。
第40章
医院的保洁正打扫着床边散落的药瓶碎片,直到地面重新恢复整洁,保洁阿姨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那人从她进门到现在竟然一直没有动过。
秦奏伸着自己的左手,视线凝望在无名指的位置,那枚银色的戒指曾一度让他觉得不适应,可如今变得空荡荡了,他却觉得连心脏都空了一块。
窗外的阳光投进来,网格状的防盗栏斜斜地映下青灰色阴影,恰好打在秦奏伸出的手上,那根横栏横跨过手指根部,像是戴上一枚黑色的戒指。
他就盯着那枚“戒指”看了许久。
手一点点握紧,力道大到掌心被指甲印出一道道深印,几日前玻璃碎片割下的疤痕又一次因为这力道破裂开,带着红的血印勾起疼痛。
但秦奏好像丧失了感知,紧握手的力道还在一点点加重。
他来时是秋季,正是十月份的时候,如今春节已过,这中间的四个月时间,的确太短太短,和虞清同那个人的二十年相比,它渺小的乘载不住一片落叶。
他不知道自己的病好了没有,兴许是没有的,他只能感觉到心头烧的厉害,也慌的厉害。
秦奏勾起唇仰起头笑了笑,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直到这时,他想的依旧是该怎么让虞清回到他身边,永远属于他。
远处传来一対夫妻说话的声音,他们嗓门有些大,听起来感情很好。
秦奏突然惊醒过来,他已经站在这里太久,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酒店外,秦奏飞奔着跑过去,长款的大衣在身后飘出一个弧度,冬日里的清冷气息仿佛还沾染在上面。
电梯太慢,等得他心急。
一路上的焦躁让身上出了汗,额头上起了层细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