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知道该送去哪里,送给谁。
随着推断告一段落,怀特向诗查雅转述了两个人刚才的那番分析。
他们所说的这起案件是繁市警方管辖的范畴,和诗查雅的目的并无关系,她的目光还是牢牢锁定在SPEAR集团和集团老板路易的身上。
可是,发生在繁市的几起shā • rén案又与SPEAR息息相关,如果不将背后的真相调查清楚,她也无法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除了跳楼而死的女孩,还有学校门口的午夜交通事故和突发脑溢血猝死的学生。
这个盘踞在新泰南部的毒瘤,已经逐渐蔓延到了其他的国家和地区,如果不彻底加以剔除,早晚有一天会进化成一只吞天噬地的猛兽。
最严峻的现实,其实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了。
“SPEAR的现任总裁路易.斯皮尔已经向新泰媒体做出了官方回应,称自己对这起事件并不知情,认为全是度柬尔分公司的手笔。他已经将分公司负责人和首席研究员塔利移交给了警方,说集团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所有人都清楚塔利就是个替罪羊,但没有能够直接证明路易和公司其他人有参与这起案子的压倒性证据,警部依旧拿他无可奈何。”她对在座的所有人说,“更别说,第七警区也不会配合我们。”
明面上,第七警区隶属皇家警察部队所管辖,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几乎已经对SPEAR有求必应。
地头蛇的威力十分可怕。SPEAR渐渐渗透进了整个锡隆的权力中心,没有人会用矛头对准自己的主子。
说到这里,诗查雅让怀特先带着龙思图回避一会。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于白青看到诗查雅靠回椅背,略带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说吧,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哪怕看在成周的面子上,我也会考虑帮你这个忙。”
她等了半天,却久久没有等到坐在沙发前的男人吭声。
男人重伤未愈,唇色还在泛着不健康的苍白,目光却如同鹰隼般锐利。
过了一会,她听到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原本是来找你借一批人。”
“借人?”诗查雅隐隐有些讶异,“你要做什么?”
“救人。”
于白青说。
从小孩当着自己面被带走的那一刻起,一双血淋淋的利爪就已经在头顶无声地张开,拽着他飘零,坠落,跌入深渊。
坐在来的车上,他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决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如何打探地形、准备什么装备、安排哪种战术、几个小队负责突击,用什么阵型撤退。
他在心底勾勒出了一套完整的救援方案,或许需要花一些时间做前期准备,也会冒着极大的风险,但他不能让那个人等太久。
可就在刚才,听到了诗查雅亲口说出的那些话,他才意识到整件事情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SPEAR正在暗处操控着这片土地的人心,这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要可怕一百倍。
比如这一次,那么大的一起跨国绑架案,他们弃卒保帅,让整个集团几乎没有蒙受任何损失,更别说将始作俑者绳之以法了。
他想起了那个带走应晚的白发男人。狠戾,残暴,冷血,杀自己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这样的人往往也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过于自负。
他要做的,就是利用他的弱点,给他以最致命的一击。
于白青对诗查雅说:“但我改变主意了。”
“嗯?”
“如果有路易或者集团所有人参与进起案子的一手证据,新泰警方就会下达正式的拘捕令?”
诗查雅脸上一怔,似乎并不明白于白青说的是什么意思:“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但问题就在于,只要证据销毁得当,他们就绝对不会承认策划了整起事件,集团的律师团也会加以干预,我们没有办法去”
在高中校园里调查的那一天,应晚走在自己的前面,转过头来笑着问自己:哥,你知道罗卡定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