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说很喜欢和她相处,其实也只是喜欢她在这种攻击性美貌下的温和性格。人总是会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事物产生畏惧和敬而远之的想法。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在人前的反差是自卫。
良久的对视后,漆司异在打量她时偏了下头。喉间发出了声沉沉的低笑,并非平日里带着讽刺的嗤笑,陌生而轻微。
他有张磁沉的好嗓子,短促的笑音让人听着都耳后根发痒。
而墙后面那只本来戒备心极重的黑猫或许是知道今天被他救了,居然也不再怕他,团成了一团毛绒状过来蹭他脚。
他大概极其讨厌这种动物的黏糊感,抬脚把猫踢开。
黑猫恃宠而骄,心知他不会伤害自己,又契而不舍地黏过来。
施今倪被这猫的循环往复的犯贱动作给逗乐,仰起脸:“你上次说别喂养流浪母猫,可你也在救它。”
“我没给过它一口粮。它要是怀孕,责任在你们。”
“……”施今倪一时语塞,纠结地嘀咕了句,“可又不是我让它怀孕。”
他轻哂,把撑在她脸侧的手收回。
俩人之间的距离依旧很近,施今倪退无可退,也没见他想往后挪开。她轻咬了下唇瓣,本就红润的唇色更深,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示弱形态。
“你好像不太满意我,总对我皱眉。”
漆司异垂眸看她,视线落在她因抬头而凹陷的白皙锁骨那。停了下,问:“想知道原因?”
“想啊。”
“你身上,太香。”
“……”
施今倪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让人误会的话,毕竟他可不像会和自己调情的人。
一通电话打过来,打断了彼此之间的旖旎气氛。
漆司异看了眼手机,是康景来找他问人:“今倪说去找你还笔了,现在她人还在你这吗?”
男生大大咧咧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出来,施今倪自然能听见。她抬眼和他视线相碰,坦荡地捋了下耳后根的一缕头发。
漆司异低眼盯着她精心设计的撩人动作,寡欲的一张脸,面不改色地回那边:“在。”
“那你告诉她。我现在已经到了,让她慢慢过来。”
是已经约好的时间和地址,康景的语气听起来很兴奋,没想其他的,显然把这当成一次很重要的约会。
电话挂断,施今倪没有半分停顿地把口袋里那只铅笔拿出来,有意无意地戳到他指骨上刚才因打人而不小心擦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