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伸手拿过桌上那只手机。
滑屏解锁,要看刚才她在看的那段视频。
施今倪及时从他手上抢了回来,又锁上屏幕放回去,像是怕他删了。
“刚才听康景讲了一个故事。”她慢条斯理地屈肘,压着手机,说,“他们之前打架,不小心把一辆豪车给砸了,你猜猜他怎么凑到的这笔保险赔偿金?”
漆司异抬起二郎腿,戴着腕表的那只腕骨搁在膝盖骨上。下巴微扬,拉扯的下颔线条锋利而流畅。
他并不打算出声,只是神色漠然地听。
“他收了一个小跟班,带人去约架。结果把对方打伤了,伤得很严重。几个人就撺掇着让小跟班找家里拿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这笔钱最后花在了赔付豪车的保险金上面。
因为那场架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约架,而是康景几个人为了坑小跟班做的一场戏。
说到这,施今倪抬起笑意盈盈的黑眸:“你这个朋友,做的事都蛮有意思的。”
漆司异把手上那根将要燃尽的烟摁进烟灰缸,额前碎发稍稍遮住眉眼,听完这几句后也始终波澜不惊。
她则也点到为止,并不给他继续聊下去的机会,话锋一转:“你今天有去赴约吗?”
他偏头,兴致缺缺的视线定定地锁住她:“电影院?”
“是啊,近芝应该有等你很久。”施今倪抬手,有些苦恼地用指尖挠了下泛红的眼角,“她让我找机会把话带给你,但是我忘记写是几点了。”
所以那张纸上的j是“近”,不是“今”。
她不止一次这样了,总给人造成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末了还要花费时间在他面前装无辜。
漆司异又被她逗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淡讽。
没有再给互相独处的时间,康景他们已经过来了。好在邝盛那群人里有人带了女朋友,不会让施今倪一个女孩在这群人里显得太突兀。
邻座一个长腿美女借着问wi-fi密码的方式找邝盛要了微信,但会坐到他们这里来也是司马昭之心。
这桌上除了施今倪还有五个女孩。
其中三个单身,三个也全盯着漆司异不眨眼。
偏偏这位祖宗是在人堆里喝酒就真心无旁骛的人。
少年眼皮褶子很浅,眉弓高挺,下颚线漂亮。吞咽酒液时,锋利的喉结弧线上下滚动着,有种侵略性的性感。
模样懒怠,贵气。
他这个清心寡欲又不自知带着蛊惑的样子,真称得上一句“男色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