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今倪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只是问:“那你奶奶怎么样了?”
漆司异的奶奶是医学界泰斗,在柏林夏里特医学院做教授,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太。
“她老人家操劳过度才头晕。躺了几天,气色就好多了。”漆司异神色平静,拉着她手腕过马路,“去吃点东西?”
“吃什么?我没胃口。”
任谁遇到这种憋屈的事情也不会有太多胃口。
漆司异今天格外有耐心似的,硬质衣料摩挲至她肩头。稍稍躬身配合她的身高,拉近两人距离。
神情寡欲的一张脸侧过来,在看她是不是还委屈地扁着嘴,视线从她红润的唇移到薄而白的耳廓那。
一个多月没见面。
他在看着施今倪,施今倪也在回视他。
他脸窄,鼻梁挺直,薄唇看上去很柔软。
短寸这种刁钻的发型更考验他五官立体度,但偏偏青茬贴着头皮的长相也帅得极具出色,散漫和攻击性都半点没收敛。
漆黑的长睫快要蹭上她的脸颊时,施今倪睫毛轻颤动着,手抵在他肩膀那:“干嘛?”
少年倾着身,压低了嗓音,锲而不舍地问:“饿不饿?”
漆司异刚飞了11个钟头,飞机上有吃过餐点。不过现下时差也有些没倒好,深邃的黑眸里盛着点懒倦。
刚出航站楼就看见殳絮发来的消息,为了提提精神,还在外面等她的时候抽了几根烟。
施今倪闻到他身上清淡的烟草味,充斥着呛口的薄荷香。身后是庸碌喧闹的街景,身前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面对面的人是漆司异。
一切像是一个不真实又摸不到的梦。
她撇开眼,手慢慢自然地垂在身侧,鬼使神差地试着拢了下路上的晚风,果然是什么也抓不住。
“去隔壁玩?”漆司异突然牵起她的手,温热传至指尖,直接上了一辆在站台停下的公交车。
施今倪后知后觉刷完公交卡,和他并排坐着才问:“隔壁是哪?”
漆司异正好刷到隔壁学校学生会会长的朋友圈动态,顺势把手机递给她看:“深高,他们在开‘游园会’。”
深高的“万游引力”游园会也是多年传统。
深州的这几大中学都算不上把学习看成重中之重的风格,他们的教育模式更倾向于把学生塑造成一个德智体美劳都健全的人。
深高的游园会在晚上8点半才结束,现在是开放日,看热闹的外校人员也有许多,在校园里还能看见的项目是各学生组织的不同摊位。
从校门口开始走进去,就能看见有卖糖葫芦的、算塔罗牌的、卖手抓饼和卖贝壳小饰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