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也会想象,郁又青是不是被单独施了魔法,在这个五人团里,除了真正喜欢我的人根本就看不到我。
我不死心,每天上号给我自己签到,转发,持续了一年,我的吧主更换得很频繁,站子关了又开,很少有人能坚持到最后,多是三分钟热度,无意喜欢上我,但真正了解我之后,不是被虐得跑路,就是被我的其他队友给吸引。
那时候我看着我的队友,想的不是真羡慕他们有这么多粉丝,而是在想,你们已经有这么多人喜欢了,为什么还要抢走仅剩的喜欢我的人?
但是我自己也知道这种想法很没道理。追星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她们在喜欢我的时候得不到快乐,选择另一个能带来快乐的喜欢是很正常的事。
friday虽然糊,但比那些小作坊出来的糊团要好得多,队友们的微博账号在稳步吸粉,只有我的在疯狂掉粉,张姐都没办法了,只好给我买粉。
她买来的僵尸粉都尽职尽业,时不时会在给我的转发里说一些狗屁不通的话,点进去从头像和日常转发里都不太看得出这是僵尸粉,真假难辨,导致后来我每次看自己的微博评论都在想这里面会不会其实一个活人都没有。
就在我自我怀疑,粉丝疯狂跑路的阶段,小鱼出现了,她的id叫“凋谢的鱼”,刚当上吧主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吧务,迅速建了粉丝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演唱会每次扛着长枪短炮对着我的小姑娘就是小鱼。
专辑特典、生日宣传等等她都一手包办,有一次我独自坐地铁,竟然在地铁大屏看见了我的照片,我记得自己足足在照片前呆呆地看了一个小时,站得腿都酸了也不肯挪动一下。
照片里的自己有些失真,在化妆和灯光的打造下,连我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了,但我还是仰望着那张照片里傻笑着的郁又青怔怔地落下了眼泪。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然而我人生最辉煌,最失意都在这五年,从一无所有到勉强有了姓名,而小鱼也从要请假去看演唱会的大学生变成了工作繁忙的白领,再次看见她此刻青涩的形象,我竟然有些恍惚。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小鱼被我的表情吓到了,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好像还想要拿出镜子看。
我眨掉眼前的水渍,微笑着说:“没有不对,你今天很漂亮。”
小鱼刚成为我的粉丝就展现出了面对自担甜言蜜语却岿然不动的气质,我一顿乱夸,她始终不为所动,脸都没红一下,跟上一位女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甚至还指责我:“郁又青,你以前没有这么多花言巧语的,你变了!”
我:“你们这些粉丝不喜欢吗?”
小鱼说:“不喜欢,我是妈粉。”
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给她签了名之后,随口问:“这时候不是出成绩了嘛,六级过了吗?”
“过了,但是……”小鱼露出费解的表情,茫然地说,“我没告诉你我去考六级了啊,还有我没说我的名字,你……”
她看了一眼我刚刚大笔一挥写的“to凋谢的鱼”,我也低头,隔壁危乐成也远远瞥过来一眼。
我灵机一动:“我会看超话的啊,你不是我超话主持吗?凋谢的鱼。”翻出放在一旁的手机点进超话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时候她已经是超话主持了,不然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
小鱼脸上的疑窦刚消,就露出恼怒的神色:“你竟然还看我主页!郁又青,请你离粉丝的生活远一点!”
我说:“你气什么啊,我都看到你叫我亲亲女儿了,这是对你的亲亲女儿说话的态度吗?”
我家后援会会长从容淡定的表情终于崩溃了:“你!”
“你什么你!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别在微博发自拍,万一有人看你有钱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我记得小鱼有段时间就遇上了贪她钱财的凤凰男,她谈上头送了人家好几万的贵重礼物,还是在无意间听到前男友骂我的时候清醒过来分手的。
小鱼咬牙切齿:“知!道!了!”
我在说教了她一通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她走人了,前世我老在私信里被她讲,不是训斥我去练舞室去得不勤,就是责怪我拍杂志内页的表情太僵,还和我的cp粉一起手把手教我卖腐,搞得我烦不胜烦,还不能不看,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和小鱼重逢让我保持了一下午的好心情,继续打起精神营业。这时候我都非常羡慕凌寅,因为他即使是在签售的时候也保持人设,每次都高冷地只回答一个“嗯”、“是”、“谢谢”,他的粉丝也很有意思,知道他是什么性格的,量身定做了一系列选择题让他回答,就差列个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