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乐成被我拽着往公司的方向走,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这件事,不过你得问凌寅。”
“……跟凌寅有什么关系?”
回到宿舍,我火急火燎地打开微博,直接掠过满屏的战火纷飞,点进超话看粉丝拉出来的长图时间线,才终于搞明白前因后果。
事情起因是天琴座的队长方弦在一次直播中无意提到有一首很火的歌是抄袭他们公司的一个deo,但是他没提是哪首歌,粉丝把最近几首热歌都猜了个遍也没猜出什么来,刚要鸣金收兵,天琴座的杨天宇发了个视频,是他弹钢琴,无意间弹了几首公司曲库里的歌,终于被粉丝里拉姐扒拉出几首风格相近的歌,一下子就猜到了《海底写诗》。
friday的弗丽嘉们反应也很快,有人神通广大地找到了词作,词作不明情况,懵懵懂懂地就回应这首歌是凌寅写完让他填词的。
但是署名作曲又是他山玉,friday队长撒谎抢功劳又被拉出来鞭尸三百楼,里拉姐和弗丽嘉吵得昏天黑地,塞壬和poe莫名其妙又身不由己地也被扯进这场骂战,但因为也没有证据证明《海底写诗》是抄袭,所以这场fēng • bō也只是小范围的,尚未舞出圈。
公司的营销部门知道凌寅就是他山玉,于是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象征性的买了水军洗广场,锁词条。
李建国也没放在心上,丧心病狂地给我们安排了十三场全国巡演。
美其名曰:“事业上升期,这时候不开巡演捞钱那要到什么时候捞钱?老子又不是做慈善的!”
这密密麻麻的行程表看得我们每个人都眼前一黑,立即从一团混战当中脱身,变成了每天早上起来骂一句李建国。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阔别已久的,辛采薇的电话。
前世我接电话差点接出了ptsd来,因为每次接到她的电话我们俩之间至少得疯一个,但是我又不能不接,生怕她会在我没看见的地方出什么事,这辈子虽然知道她暂时安全,但还是免不了下意识地担心一下,看到显示的那串数字就情不自禁露出了痛苦面具。
练习室里只有我和李颂,在我站起来接电话的前一秒,他的耳朵跟狗一样竖起来了,我看了他一眼,觉得反正他也知道我前世那点破事,也没必要掩饰我对辛采薇过分的关注,所以直接就当着他的面打起了电话。
“你好……”
“郁又青!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她的语速很快,咬字很重,清晰又颤抖,而背景音很吵,似乎是有音乐,又有许多人宣泄式的大吼大叫,我皱起眉头,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时候她应该待在公司的练习室里,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去这么吵的地方。
我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怎么了?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别怕,我现在就过来。”
我弯腰抓起地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期间与李颂不小心对上视线,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与我通话的人是谁了,用一种厌恶又嘲弄的眼神看着我,我漠然地直起身,心想你能在我死后跟我的前女友闹绯闻,我接个你女神的电话又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好像是有人在打架,暴怒的大骂和起哄声仿佛就在她耳边,突然“嘭”的一下,玻璃瓶在她身边怦然砸碎,辛采薇短促地尖叫一声,然后是一个年轻男人在说话,我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耳熟,想再听他说几句话辨认出他的身份,但他的声音比起这混乱的背景音太低了,只说了一句话,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没什么事,就是跟朋友在外面喝酒,我朋友有点喝醉了,我一个人搬不动,想找你一起把她送回家。”她的语调又变平静了,语速也放缓,有一种风雨欲来,又强行粉饰太平的感觉。
受此情绪影响,我也冷静下来,同样故作轻松地问:“那我开车过来,你在哪啊?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喝酒,你们两个女生很危险的。”
她报了一个酒吧的名字和卡座的大致位置,接着就赶在我开口之前挂了电话,和前面焦急的表现形成鲜明的对比。
练习室的门被我轻轻带上,隔着极速变窄的空隙,我看见李颂慢吞吞地站起来,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第96章神秘老板
还好我理智尚存,没忘记戴上口罩,连帽衫的帽子一拉,说是干杀手的也有人信。
网约车很快就到了,车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目的地“7e酒吧”,再看一眼表情阴郁,气质阴森,又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低头不停地看着微信界面的我,没话找话似的:“兄弟,你这是去捉奸啊?”
我说:“去接朋友。您的想象力可真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