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白馥拍了拍手掌,神情一派天真无邪,“沈将军此话差矣,是父皇恩赐姐姐开府,如何能说是被赶出宫?”
“陛下——”沈绫昀还欲再说些什么。
许茹婧却先凝眉,沉声打断了他,“沈将军,要牢记你的身份,你是福顺公主的未婚夫婿。”
表情僵滞,沈绫昀眼眸中几番挣扎,却还是沉默地退至一旁。
定定的看着许茹婧,两滴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连难过都是安静的,白芜开口,声音颤抖着呜咽。“母后要沈将军牢记身份,那母后可还记得,你是我的母亲?”
“住嘴!”动气斥她一声,许茹婧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让白馥抚着她站起来,满脸的失望,“你做出此等让人不齿的事情,陛下本已宽恕你,而你还不领情,如今还以为是本宫苛待了你?”
话音落下后,又是好一阵的咳嗽,白馥连忙抚着她的后背,抽空转头责怪的看向白芜,“姐姐怎能说这种话,难道不知体谅母亲吗?”
欲辩无言,白芜怅然一笑,抬手抹去脸边的泪水便再次低下了头。
忍住咳嗽,许茹婧看向景昌帝,歉道:“是本宫不会教养孩子,想来她也确实流落民间太久,不适合宫中的规矩,陛下便准她离宫开府吧。”
景昌帝此刻却拧了拧眉心,居高临下的望着白芜,“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是判他的宫刑,还是你自此出宫?”
殿中再次陷入长久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白芜的回话。
指尖突然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白芜转头,便看到神态淡然的霍旻辰,“殿下不必为了我,惹得与陛下、皇后失和。”
镣铐之下,十指交错。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唯一选择了她的,只有他。
深吸一口气,白芜松开他的手,回忆着教习嬷嬷教她的话。
“双手交错,叠于额前,双臂微曲,两腿紧拢,跪姿不软榻,方显公主气度。叩首大礼,乃是长公主最尊贵的礼节,往常只有祭拜祖宗、年节拜见圣上等彰显身份之时,才行此大礼。”
短短三个月已练习过数次,白芜叩首而拜,声音一字一顿。
“女儿白芜,叩谢陛下、娘娘恩准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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