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动刀。”
未及县令说些什么,一旁的大夫就有些着急,“你是谁,也可以说这种话吗?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我谁是能担责的?”
“我说动刀!”白芜却厉喝一声,转动眸子压了过来。
她面上的神态甚至都没有多少变化,可就是变得威压起来,迫的大夫都退后半步,县令也忍不住避开目光。
白芜冷冷转过头,看着床榻上面无血色的萧思渊,也分不出此刻心中的空洞是从何而来。她只是站起来,让开几步依旧望着他,“我就在此处,看着你做,若是出了意外,便只管将我挡出去。”
与县令相视一眼,大夫也无可奈何的狠下心,左右治不好太子他也不会有好下场,何妨一试!
心思反倒定了下来,大夫取来工具,遣走了所有不想干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夫都觉得自己将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终于彻底处理干净了伤口。眼看着血已止住,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一转头,才发现白芜将自己的嘴唇都快咬破。
“姑娘,没事了。”大夫此刻也好心的说道。
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白芜上前来,抓住他冰冷的指尖。呆呆望着他许久,突然就笑了。
能看出他们二人之间微妙的情愫,大夫怅然一叹,拖着自己发麻的双腿起身走出来。还要去准备后续的伤药,也要把要注意的事情叮嘱清楚。
门扇拉开,屋外却是明媚的太阳,天空都澄澈起来。
——
眼皮万般的沉重,萧思渊努力的想要挣开眼前的黑暗,只能感受到手被人紧紧牵着。
混沌的大脑,让他有些茫然的沉浸在黑暗中。
直到眼前,忽然有人提着灯穿透暗色冲他走来。
萧思渊费力的睁开双眼,终于看清了来人。
“阿芜。”
床榻上的人,忽得小声唤了她的名字,白芜猛然捏紧他的手,“萧思渊。”
眼眸倏然睁开,逐渐在她脸上聚焦,萧思渊呆呆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起来。
“你还在,真好。”
无端就酸了鼻子,白芜强忍着,故意不耐烦的问:“为什么不好好治伤?”
略一动,就能感受到他胸口的疼痛,萧思渊却兀自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温声道:“你让它好,它就会好起来。”
像极了再说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白芜终于绷不住脸,刹那间红了眼眶,委屈漫上了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