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不知道踩了哪,突然滑的很,虞清吓了一跳,身子一个不稳就朝后摔过去,惊呼刚出了半声,身体就稳稳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来不及移眼,入目的就是秦奏干净利落的下颌线,还有那双很薄的唇。
路边的枝丫被不慎碰到,唰唰淋了两人满肩的雪。
“小心点。”秦奏温声道,虽然生着病,但从他稳健的脚步上却看不出分毫。
虞清抿抿嘴,被秦奏扶着站稳,这一次倒没再挣脱他的掌心了,刚摔倒的人没资格挣脱。
秦奏握着他的手,眼尾的余光是是他泛着粉的脸颊,心中想着,他的清清是不是并非对他一点喜欢都没有?
第38章
一块块墓碑排列的井然有序,灰白色连绵了整个视野,碑上的薄雪还未融化干净,配上四周的青松,凭空添了几分凄凉。
青石板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一直延绵到到一块墓碑前。
岳父已经早已等在这里,正站在那块写了淮山二字的碑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耳中听见身后的声音,他笑了笑,道:“小清来啦。”
虞清朝碑上去看,黑白照片中的男人面容比那日从岳寒山手中看见的要成熟一些,凌厉的五官带着锋芒,寒星一般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只是瞧着这张脸,也晓得这人定然是雷厉风行的性格。
虞清移过眼,又看向邻边的那一块,名叫月华的女人倒看不出什么年纪,依旧浅笑着的娇俏。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上一次从照片中见到他们时,虞清只关注到他们和自己上一世父母一样的容颜,那么现在,他就从这些照片中窥见到他们性格上的不同。
比起月华和淮山这两人,张韵诗夫妇无疑是更加像他前世父母的,他们是一对普通的夫妻,颇有些女强男弱的意思。
父亲话不多,但一直努力在家庭的各个方面出力,母亲做起事来干净利落,会做主家里各种大小事务。
而眼前的这对夫妻显然并不是虞清所熟悉的那一类。
虞清垂着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身旁的秦奏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没事。”虞清轻声道,却又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岳父将他们将他们之间的动作收进眼底,脸上敲不出什么表情,只语气带着些惆怅说:“可惜你父母是在飞机上出的意外,遗体一直到现在也未找到,我只能为他们做了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