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是您所愿,那么便如您所愿,petitonsieur(小先生)。”兰波略带忧郁的嗓音仿佛一阵微风,徐徐拂过我的耳畔。
在我和太宰治复杂且震惊的双重目光之下,兰波才没有亲吻我的手背。一时之间,兰波的表情看上去还有点委屈。
身为含蓄的东方人,我觉得我不行我不可,大家应该要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
“您明明很可爱。”兰波摘下帽子,拿在手里,不无遗憾地说,“甚至贴面礼在我的家乡都是非常常见平凡的见面礼。”
你这个轻浮的法国男人!
我和太宰治饶有一致地用眼神控诉兰波轻浮的举止。
明明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被兔子们都同化成老干部了,一恢复记忆就打回原型。
“其实……我并没有想起很多东西。”兰波将黑色礼帽放在膝盖上,黑发男人微笑,他放松的神态里是对失忆这件事的释然。兰波想,他大概已经拥有了面对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未来的勇气。
“我只是……忽然发现我原来可以做到这么多的事情。”兰波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他愈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过去的双手和现在的手截然不同——这双手好像能握紧更多了东西了。
“是么。”我伸手一勾,便将那顶帽子拿到了自己的手上,反手便将礼帽盖到兰波的头上。兰波抬头,那双懵懵懂懂的眼睛让我联想到穿靴子的猫。
那只猫聪明狡黠,不失善良,有时候也懵懂得可爱。
“那么就加油把债务还清吧。就算是恢复了记忆,你也别想把债务给赖掉。”我拉下兰波的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带着太宰治站起来离开临时法庭。
走出能够容纳一百人的会议室,刚好遇见似乎是在等人的年轻律师。
“春和先生。”还是法律系在读的大四生日车宽见,非常郑重地对我这个不知道小了他几岁的小孩子鞠躬,“非常感谢您能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