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一下回过神,思绪从过往拉回到现在。
她双手环住宿回云脖颈,脑袋埋入白衣间,垂下的视野只能看见晃动的地面和两道分不清彼此的影子。
我在做什么?令梨混乱地想。
她在被师兄抱着赶路。
扶在腰间的手极稳,常年习剑的手修长有力,隔着衣服不重不轻按在令梨侧腰,克制且有礼。
宿回云带令梨赶路就像带一只幼猫,多出一个人的重量丝毫影响不乱他的呼吸,尽力蜷缩着身体的少女像个软趴趴的挂件,努力降低她的存在感。
可惜不太成功,长了眼睛的人都在看她。
令梨感受到后背扎人的目光,脑袋埋得愈发低。
不要紧,她强行安慰自己,反正没人看到她正脸,要看就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好佩服宿师兄,遭遇人群目光正面洗礼仍面不改色,情绪变化还没他对令梨一个人的多。
可能是被看习惯了,令梨想到凌云剑宗集会的时候,她和宿回云之间隔着三座山头、四个广场和一片乌泱泱如汪洋大海的人群。
所有人都在抬头仰望他,从他的视野望去,令梨是人群中最边缘的一粒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