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修士愈发不解:“我看贤弟端坐于此,难道不是和愚兄打得一个主意?没有凭证,自然要想办法从有凭证的人手里夺——”
同乡箭步上前,死死捂住灰衣修士的嘴,强行掰过他的脸往靠近楼梯口的座位看。
灰衣修士挣扎不得,只好顺着看去。
入眼是一袭令人心神惊颤的血衣。
斑驳的血迹大片大片染红白衣的袖摆,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白净,只有绣在肩头的梨花云纹干净得一尘不染。
流云剑倚靠在宿回云腿边,他黑沉的眼眸专注地望着门口,似等故人归。
“想死你就现在闹。”同乡压低声音,“知道宿真人身上的血哪儿来的吗?一众不怕死的家伙企图围剿他,现在连具全尸都拼不出来。”
“听说原本围剿宿真人的人还要再多一倍,但突然冒出了个黑袍剑修,拿着无字牌引走了近一半的人。”同乡道,“否则就算宿真人天纵奇才,怕也要陨落于昨日。”
“黑袍剑修手握无字牌,又夺了诸多人的风云牌,早早赶来风云楼候在此处的人,几乎都存了从那人手里夺牌的心思……”
同乡话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听得灰衣修士毛骨悚然:“你难道不好奇,一千零一位金丹真人,为何只剩大厅里这几十来位吗?”
——因为企图埋伏在这里的人,都被宿回云杀了。
冷汗打湿了灰衣修士鬓发,血衣上的血在他眼中愈发鲜红,仿佛他自己的血液也飞溅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