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故技重施抚过令梨脊背:“像这样?”
伽野只是想开个玩笑,摸一下脊背而已,能有多大反应……
雨水滴答掉在他的脸上。
轻盈的水珠淌过少女明亮的眼眸,盈盈的水色衬得眸子晶亮鲜活,倒影出伽野的模样,水洗般清澈透亮。
她的眼中藏得极深的情绪被水流翻涌出来,不是委屈,不是生恼,不是杀意。
被抚摸脊背的感觉太陌生了,身体像失去控制一样,除了酥和痒什么都感觉不到。
舒服到令人宰割的感觉,让她想哭。
令梨放杀气,伽野泰然自若开玩笑,她一声不吭地只是哭,少年反而手足无措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伽野想拍拍令梨的背哄她,又意识到她的背拍不得,抬起的手没地方放。
“该变人的时候变不成人,该变猫的时候又变不成猫。”伽野好想把族叔拎出来大卸八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如果是猫猫在这里就好了,舔一舔她的手,贡献出耳朵尾巴和肚皮给阿梨玩一玩,背毛小心翼翼擦干净她的眼泪,没一会儿女孩子就破涕而笑了。
“别哭了。”伽野动作很轻地用手掌擦去令梨颊边的水痕,“我现在知道阿梨不喜欢被碰哪里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原谅我嘛。”
“……你说话的口气很像我的猫。”令梨认真地想了想,“我可以原谅猫猫。”
伽野:“当你的猫可真幸福,做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这一晚经历了太多,心力撑不住了,只想找个床一睡不醒。
令梨住的房间是套间,外室单独放了一张床,虽然现在去睡肯定冷冰冰的,但也容不得伽野挑剔。
“从我身上下来好不好?”伽野劝道,“你坐在我身上,你也睡不了,我也睡不了。”
“我可以睡。”令梨的好胜心被激起了,她按了按掌心下坚实的胸膛,很笃定地说,“我连地板都可以睡,这里一样可以。”
不挑剔环境是修士的美德,但伽野偶尔也希望令梨少一些美德。
“你不可以。”伽野抓住胸膛上乱动的手,“阿梨忘了之前无情把我踢下床的夜晚吗?说实话,我不介意和你同床共枕,但酒醒的你自己很介意。”
“自己何苦为难自己,你说是不是?”伽野目光诚恳。
“你撒谎。”令梨摇头,“你怎么可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伽野:“你不可以。”
令梨:“我可以。”
伽野:“你不可以。”
令梨:“我可以!”
“你真的知道,你在可以些什么吗?”
伽野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金色的猫瞳亮得吓人。
他攥住令梨的手,突兀向下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