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缔结了承担伤害的契约,愿意让她见证他年少时最隐秘的往事,在幻境中他们甚至有过一场暴虐而热烈的亲吻。
而令梨竟依然认为薄念慈待她一如初见。她试探性地询问通缉令的事情,没得到答案也不坚持,一副早知如此不抱希望的模样,顺势要他一个两不相干的承诺。
‘我送你离开仙府,我们两清。尔后我留在仙府闭关结婴,你回九重宫解毒疗伤,若我们再度相遇,依然为敌。’
冷静,漠然,自有逻辑。
她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疏离和警惕,因他们身份的差异、修为的差距和旧日的恩怨升起的警惕。
薄念慈揉了揉太阳穴,久违地感受到了无力,近乎烦躁。
就像年少的他直白地表达情意,却被爱慕着的人以“你日后一定会后悔”、“现在的你怎么想都无所谓,清醒的你自会理解黑历史三个字的含义”、“我拒绝你是为了你好,你清醒后会感谢我的”为理由拒绝。
令梨有一套她自己的逻辑,无论旁人废多少口舌,只要她的逻辑是通顺的,就休想扭转她的认知。
好比她认为小薄念慈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大薄念慈想杀她之心不减,他们合作的蜜月期已经结束了,她要快快想办法保命。
那颗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小脑瓜里,指不定正头脑风暴想些能气死薄念慈的东西。
一颗真心喂进了狗肚子。
说不通的事情,直接做就好。
毒道传承被男人彻底吸纳,光团化为虚无,男人大手无情地拎住令梨衣领,轻车熟路地把她夹在臂弯下。
“你要干嘛?”令梨蹬腿挣扎,“这么快就想shā • rén灭口吗?起码给我一点抢救的机会吧!”
“杀你?我怎么舍得。”薄念慈挑起令梨的下颌,语气亲昵而温和,偏偏让她不寒而栗,“我只是想邀请贵客来我九重宫赏枫,今年的枫叶格外红,你会喜欢。”
令梨:枫叶格外红所以不用赏我一丈红了吗?那我确实喜欢。
“赏枫就不必了。”令梨委婉但坚定地拒绝道,“我急着闭关突破,事业为重,你理解一下。”
“魔域最好的灵脉埋在九重宫地下。”薄念慈摩挲令梨的脸颊,淡淡道,“闭关需要的一切灵材,我都为你准备。”
令梨挣扎的幅度略有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