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都等不得吗?”令梨看向围拢在老张头院落外的村民,他们从雨衣下伸出的手紧紧握着斧头,一把把被磨得无比锋利的斧头。
两个身材佝偻的雨衣人从屋中走出,静悄悄替村民打开院子的门。
白天他们还是老实忠厚的老张头和热情好客的老妇人。
包围圈渐渐缩小,令梨没有动作,仍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猫。
刺刺的碎发蹭过她的掌心,伽野抱着枕头慢吞吞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
他搂着枕头,下颌陷在软乎的抱枕里,喉咙里冒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呼噜声,抱怨的语气。
“起床了。”令梨好笑道,“全村都起了,我们两个借宿的外乡人怎么好意思继续睡。”
“大半夜把人吵醒强行参与他们的迷信团建活动,这就是七里村的待客之道吗?”伽野啧声道,“他们村这辈子都别想评上南疆旅游文明景区。”
也不一定,说不定七里村想槐城一座鬼城都能评上,俺们村凭什么不行?
雨水漫过门缝,淹没床脚,一条死鱼在浑水中肚皮翻白,鱼眼上萦绕虚无的黑气。
拇指大小的死鱼,要不是伽野食物链的本能嗅到熟悉的气味,令梨都没发现屋里淹水淹得都有鱼了。
屋子里的湿气越来越重,除了床之外无处落脚,令梨端详她的本命剑:万一村庄发了洪水,以床做船以剑做浆,奋力划出去,也不失别样的旅游体验。
令瓜不想说话,它想把铁会生锈几个字刻在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