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招了招手,灵气挟裹着花灯随风而来,停在她摊开的掌心上。
“怎么什么都没写?”她问,“多许几个愿望,菩萨也是允的。”
“好慷慨的菩萨,但是不必了,做人要知足。”
清朗的声音在令梨身后响起,结实有力的胳膊圈住她的肩膀,沉沉的重量自背后压下来,少年猫似的蹭她侧颈。
“阿梨平安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伽野低声说,又带着狡猾的意味补充道,“若是有赠品,菩萨能亲我一下吗?”
“菩萨想了想,”令梨作思索状,“她说可以。”
她凑过去,唇瓣贴在伽野脸上,发出轻微的啵声。
“说一下就只有一下吗?”伽野不满道,“好小气的菩萨。”
“不可妄议神佛。”令梨义正言辞地说,“赠品都这样,没有七天无理由退款条约。”
伽野不听,他反客为主,他举一反三,他的肩膀被令梨打了好几下,又被她慢慢攥紧。
越过河岸,花灯顺着流水一路飘荡,梨花白的花灯被放回河流中,带着祈愿归于远处。
……
南疆,蜈城。
修士打扮的少年少女踏入城门,一人左顾右盼十分好奇,一人轻车熟路,仿佛回家般自然。
蜈城一如往昔,五毒俱全,街道两边都是些神神叨叨的摊位。
路边摆摊骗外地游客的老婆婆兜售她的巫蛊娃娃,草扎的人偶做得简陋,但人家卖的不是工艺品是文化,是蜈城特有的灵异鬼故事文化传说。
“……百余年前,蜈城迎来了两位贵客,一位身着红衣,俊美逼人,他冷眼瞧着城里的魑魅魍魉不为所动。他的同行人却是个好心的姑娘,在一个深夜,她带着男人追上一道鞋底污浊的鬼影……”
老婆婆故弄玄虚,大讲特讲,不少外地来旅游的游客围拢在摊位前听她讲古。
令梨路过听了一耳朵:好耳熟的故事。
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令梨抬眸看向身侧的伽野,他眼神不善地盯着老婆婆手里一只红衣打扮的草人。
“景区购物纯属宰冤大头。”令梨悄声道,“你喜欢那个?我回头找些布给你缝一个就是了。”
“我不喜欢。”伽野一口否认,他心里的酸水咕噜噜冒出来,连带着他的话中都夹了些磨牙的声音,“我只是感觉故事里‘俊美逼人的红衣男人’似乎意有所指,不知阿梨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