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鸟雀很有意思,远远看着麻雀和老鹰都是一粒黑点,渐渐近了才看得见模样,偶有御剑而过的剑修,也如一粒黄豆大小的黑点。
“今日御剑飞往南疆的剑修似乎比往日多了些……”伽野喃喃自语,他又瞧见了一粒黑点。
黑点越来越近,风声呼啸而过,一人自高空跃下剑来,稳稳落在伽野身侧。
她席地而坐,一点儿不讲究地摊在屋檐上,脑袋往伽野肩上一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累死了——”令梨尾音拖得长长的,她掩嘴打了个呵欠,“还浑身是血,得去沐浴。”
说着要沐浴,她人却没动,双手双脚扒在伽野身上,又喊了句累。
伽野肩上沉沉的,浓郁的血腥味盈满他的呼吸,伴随梨花轻浅的香气。
“阿梨?”他轻声唤道。
令梨搭在伽野肩上的手捏了下他的耳垂,留下一小道血痕。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伽野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令梨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他呼吸急促,想抱她又怕碰着伤口,僵硬得像块会呼吸的石头。
“想知道啊?”令梨没骨头似的说,“抱我去沐浴,洗一洗就知道血是谁的了。”
她语带笑意,有股说不出的得意,显然是在战斗里占尽了上风。
真了不起。伽野把令梨打横抱起,一边跳下屋檐,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倦怠的少女。
她真是了不起。
耀眼得像高悬于天空的太阳,又如丝丝缕缕缠绕在人身上的月光,千般万般情绪皆因她而起,叫人移不开眼,更移不开心。
渐渐冒出的喜悦如泉水滋润心田般淹没了伽野,他收紧手臂的力道,引来少女迷迷糊糊一声嗯?
“阿梨。”伽野低头去蹭她的鼻尖,“你还记不记得,不,你必须记得,我们说好的,等你顺利回来,就把‘有点’变成‘多点’。”
令梨因倦怠而迟钝的脑子转了转,顿时失笑道:“这么着急吗?我可刚刚胜利回来,身上的血都没洗掉。”
“我帮你洗。”伽野立刻道,“全都交给我,只要你一句话,就一句话。”
“好吧。”令梨作思索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有点喜欢你。”
“我喜欢你。”她勾住伽野的脖子,仰头碰了碰他的嘴唇。
“比有点还要多点的喜欢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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