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打量了眼她的外套,没有多说,只点点头,起身牵过她,继续往上爬。
爬完前面三分之一,中间一段骤然变陡,登山道也窄了不止一半。
慢慢地已经没人闲聊,先前说说笑笑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大喘气,呼哧呼哧的白气在黑夜里不停往外冒着,就像几十个长了脚正上着汽的高压锅在艰难前行。
高压锅小夏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呼吸道有种钝钝的疼,每一次吸气呼气都很要命,稍稍一停,那种疼痛感更是呈反扑之势,铺天盖地袭来。
她既喘不过气,腿又沉重得像灌了铅,还热得快要爆炸。
偏生最陡的一段虽然已过,但还没到休息的地方,路很窄,附近也没地方好坐。
许定注意到她的状态,待后面几个人走过,挑了个平缓位置,取下背包,半蹲下身。
“夏夏,上来。”
他额头略覆一层薄汗,声音也重了些,不过面色如常,还并不是很累的样子。
池再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艰难吞咽了下,摆手示意不用。
许定坚持:“没关系,我可以。”
池再夏实在不行了,没力气再推辞,只好拿上他的包,趴到他背上。
许定背稳她站起,略停片刻,就开始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地往上爬,他紧抿着唇,保持规律呼吸。
爬过一段,有汗珠慢慢从他额间沿着脸颊流下。
池再夏在他背上趴了小半分钟,稍微缓过点劲,能说话了。
“你放我下来,不用背了,我可以慢慢走上去。”
许定:“没事,马上到休息的地方了。”
池再夏往上看一眼,确实快到半山凉亭了。
她本来也只是觉得背人爬山太累,有一丢丢良心不安,并不是真想自己爬。既然许定坚持,她也就将人抱紧,安心侧贴着他的背脊,没再出声。
等到凉亭休息,池再夏终于从许定身上下来了。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水,还不停用手扇着风。
许定也站着喝了几口水,很快缓过来。
见池再夏热得脸都红了,他再次提醒:“夏夏,外套脱了吧,这样捂汗会着凉的。”
凉亭里这会坐了一堆休息的人,池再夏环顾一眼,条件反射般忙摇头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