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也不知道听到没,一个劲晃脑袋,跟个闹腾不休,越说越不听话的叛逆小孩子似的。
沈明屿只能耐心温声安抚:“再忍一忍,医院很快就到了。”
生病的阮轻轻与过往大不相同。
清醒时候的阮轻轻活力朝气,明亮的双眼后藏了防备,而此刻的阮轻轻卸下满身的盔甲,松下紧绷的神经,像一个慢吞吞的蜗牛露出柔软的内里。
看着这样的她,沈明屿禁不住放暖了眉眼。
又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会儿,阮轻轻忽然仰起头,可怜兮兮咕哝:“好难受……哼,难受,好难受……”
她的脸颊泛着滚烫的红晕,那双会说话的灵动眸子紧紧闭着,翕动的双唇时而不满地微微撅起,时而死死抿紧,像是在沉睡中正经历着梦魇。
而她细瓷似的肌肤,渐次浸染了红,像一块温润生香的美玉。
沈明屿一怔。
这时候的阮轻轻已经失去大半意识,脑子也几近停摆,说话举动都凭着本能而已。
趁着沈明屿愣神的空挡,阮轻轻再次忍不住难受地挪动,沈明屿察觉,长臂伸展一勾,力道没控制好,阮轻轻直接软倒,侧躺在他腿上,兴许是这姿势不用自己支撑,比较省力舒服,于是便顺势趴在他腿上,不动了。
沈明屿顿了一下,失笑。
车子飞速行驶,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就停在了慈心医院楼下。
在院长亲自引领下,沈明屿抱着阮轻轻进入贵宾病房,睡熟的阮轻轻这次在沈明屿把她放下时老老实实把勾在他脖颈的手臂放下。
一通忙乱,确诊只是发烧,虽然体温罕见的高,但却好治疗。挂上盐水,院长和主治医生准备告辞,沈明屿要把两人送到门口,不成想,脚步刚动,他因紧急未换下的居家开衫的一角被阮轻轻牢牢捏在掌心,一副怎么都不会放下的架势。
一旁的院长和主治医生都瞥见了这一幕,又都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和沈明屿道别:“沈总,您留步,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
沈明屿面色不变,态度温和地与两人道:“麻烦你们了,辛苦。”
两人相继走出病房。
王管家也上前道:“先生,要住一晚的话,我现在就回家收拾必须物品,再让厨房准备些好消化的吃食。”
沈明屿点头,顺便交代:“把我的笔记本电脑也带来,还有一套换洗衣物。”
王管家一愣:“您要守夜?”
沈明屿不置可否点头。
王管家脚步迟疑地出了房门。
送走王管家,沈明屿又跟李助理打了通电话,交代一些工作事宜。
时钟挂在墙上,“哒、哒、哒”走动,衬得一室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