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还妥协状摊了摊手,一本正经道:“是我痴心妄想,我检讨。”
“嗯。”阮轻轻好歹忍住笑,“你知道就好。”
她自认胜了沈明屿一筹,微弯的眼尾愈发上挑。
见好就收,阮轻轻也不再乘胜追击,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明屿垂眸,唇边笑意却因她骄矜的可爱模样不自主加深:“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跟司小姐称得上陌生。”他又说回前一个话题。
“是么?”阮轻轻端起酒杯凑到唇边,假装不经心地说道,“我可听说,你俩还曾被人拉郎配了。”
沈明屿坐直了身体,凝视着阮轻轻:“可现在和我结婚的是你。”
阮轻轻一滞,继而反问:“啧,沈老板你这是在模糊重点吧?”
沈明屿状似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不敢,再给点耐心和时间,听我辩解。”
阮轻轻昂头,一副傲娇模样:“你只有这一次狡辩的机会。”
“辩解。”沈明屿严谨纠正,“是辩解,不是狡辩。”
阮轻轻忍俊不禁,终于破功。
沈明屿哑然失笑,抬起手虚握成拳在唇边抵了抵:“虽说商场如战场,充斥着尔虞我诈,但也不乏乐意提挈后生晚辈的前辈贵人,李老就是提挈我的那个贵人,即便他已经搬去欧洲修养数年,可我们一直保持较频繁的联系,可能因着近些年专心教养孙辈,他便关注起我的婚姻问题,时不时催促,今夏终于忍不住牵线。”
阮轻轻了然。
这必定是沈明屿同意和原主结婚相当重要的一个原因。
既然话题已经到此,阮轻轻便问了出来。
“对。”沈明屿顿了顿,接着补充道,“还有,沈爷爷离去前也曾请求我,如果有机会多看顾你些。”
聪慧如她,应该已从之前的各种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事情大概,虽两人没就此深谈过,但彼此都了然这桩婚姻,她跟他都各有目的。
此时坦白,倒是个不错的时机。
至于她的“目的”,他不会问,他可以等,等她主动对他敞开心防,诉说隐秘。
阮轻轻暗自点头。
果然。
李老的“盛情”关怀,原主爷爷和沈明屿的渊源,两相叠加,促成了沈明屿的点头。
沈明屿见阮轻轻神情淡淡,若有所思,略一思量,又不动声色道:“这些的确是这桩婚姻成行的最初缘由,可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感情不可控,所以现在,它是这桩婚姻存续下去……”
他深深凝视她,嗓音低沉醇厚,清晰且舒缓补充完整:“有且仅有的,唯一‘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