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银子没少花,嘘寒问暖也没缺过。他怎么就这样了……
就连去筑云寺,她看见旁人系了绸带锦囊,也跟着去做了。论诚心,大约没几个人能比过她。
不多时,李瑞福亲自过来,笑吟吟地行礼:“姑娘。殿下那边人散了。”
舒沅连忙起身,生怕去晚了,他那处没剩下什么人。
议事的诸位官员散去,仍有两三位被唤至书房问话。舒沅过来时,恰有两位并肩行出。
光天化日,又有朝臣在此。舒沅稳住心神走了进去。
薛承半垂着眼,随手翻了翻桌案上的卷宗,听见她犹犹豫豫上前的脚步声,抬眼看来。
被他这般看了一眼。舒沅攥紧了锦帕。
分明也没有笑,但经过昨夜,舒沅再看他,怎么都觉得别有意味。
不妥的是他。她可是很守规矩的。
舒沅目光落在桌案上,管束着自己的视线,至多只能看见他的下颌,轻声道:“殿下那里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
舒沅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桌上的镇纸,正等着他回答,他却动了。
薛承扣住她的手腕,不费什么力气便将她拉近。舒沅双颊绯红,往外抽手,没挣脱,便推了推他,轻声道:“外面几位大人还未离开。三表兄不要胡闹。”
薛承动作一顿,嗓音带笑:“这便叫胡闹了?”
怎么不算呢?
舒沅鲜少与人争执,并不是能言善辩的,闻言便愣了愣,而后委屈便涌了上来。
他昨夜还说什么千依百顺。今日便这样欺负她。
虽说昨夜那话当不得真……但总该有一两分可信的!
薛承把她拉到窗畔,拿了雪帕沾湿,轻柔地擦拭她的双手,垂眸看她:“在哪沾上的?”
舒沅尴尬地抿了抿唇。兰香折了几枝桃花给她,她一边心烦,指尖便无意识地揉碎了几朵。
“三表兄费心了。把东西给我罢。”
薛承瞧她一副恨不得赶紧离开的模样,语气淡淡:“沅沅可知道那是什么物件?”
那物什在他手里。她如何知晓?
正要开口说话,外边却莽莽撞撞闯进一人,看装扮,正是方才议事后散去的官员之一。这人口中念念有词,进屋便道:“殿下。下官想到了一个法子……”
来人看清两人的姿态,猛地止了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这,这个事,下官与同僚商议后再回禀,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