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福看了一眼薛承,又极快地收回目光。
自然,陛下待舒小姐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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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沅在宫中休养的日子甚少有人来打扰。自新帝即位,旧时炙手可热的人家自顾不暇,如今能自由出入宫廷的勋贵少之又少。但终究会有与人见面的日子。
这日,太后召了数位贵妇和年轻公子小姐入宫说话。同往年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
御书房议事耽误得久了些,薛承知晓此事后仅颔了颔首。
在大臣散去后,他行至御花园,便见到舒沅和梅晏之一道立在紫藤花架下。
“舒妹妹这些天可好些了?”
“有太医诊治,稍有起色。”
薛承远远见得梅晏之笑了笑,眸底有寒光掠过。
在他尚未归宫前,梅晏之便是因长相肖似皇室中人,又与他年龄相仿才得了关照。
从前不觉得如何,眼下看梅晏之在舒沅面前言笑晏晏,却是十分碍眼。
梅晏之从袖中拿出了一件东西递给身前的姑娘。
“我同先生走过许多地方,这是我在一处寺中为你求的平安符,听说很灵验。”
远处语声字字入耳,听得李瑞福背脊发凉,又发觉陛下面沉如水,一颗心吊得越来越高。
薛承转身便走,李瑞福急忙回身跟上,步履匆匆。
回到御书房后,薛承照旧批着奏折,神色淡淡,李瑞福险些以为那事就此揭过,但到了夜间晚些时候,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李瑞福匆匆读过,惊讶地抬起头:“陛下?”
薛承将笔一扔,冷冷看来:“还须朕说第二次?”
李瑞福手心一紧,压下心头诧异,只道:“奴这便去办。”
新帝办蒙学百座,医馆百家,实乃为万民谋福,利在千秋。此行一出,为朝臣百姓称颂。
“我就知道他是很好很好的。”春桃将消息带到,舒沅抱着好不容易驯服的小兔,抬头望向窗外,面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自此,新帝在民间有了仁厚爱民的名声,渐渐将那半年的动荡不安压了下去。
随后又在镇国寺祈福殿大办法事,以四十九日为期,坛场庄严,由德高望重的名僧亲自主持。而这位传闻中心狠手辣的新帝数次前往,似是佛前再普通不过的虔诚信众。
镇国寺远在皇城之外,寺前本有捷径可取,薛承弃了车马,不顾劝阻,身披寒露,步步走上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