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去,薛承才抱着舒沅走出去。春桃和一众侍卫在不远处守候,舒沅裹上披风,由薛承抱着上了马车。
面纱磨得不舒服,早就被一把扯掉随意扔了。舒沅晕乎乎地坐在薛承怀中,漆眸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眼圈慢慢红了。
薛承抬手想碰她,却被她拍开。不仅如此,舒沅还伸手捏了捏他脸颊,委屈得快要掉眼泪,细密纤长的眼睫似乎也湿漉漉的,叫人万分怜爱。
舒沅失落不已,嗓音微哑:“你和裴见瑾都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没一个想我。”
薛承失笑,冰消雪融一般,墨黑的眼眸也浸着笑意,是与平日不同的放松姿态。舒沅头脑一片混沌,且心中存有不满,也看得呆了呆。
薛承轻碰她红透的耳朵,声音如同蛊惑:“沅沅喜欢哪一个?”
舒沅方才言之凿凿说他们都不是好人,此时却秀眉微蹙,低头想了想,片刻后缓声道:“我都喜欢。”
薛承靠在车壁上,目光在她面上流连,似蕴藏万千星光,他唇角轻勾:“若只能要一个呢。沅沅只能同一人结为夫妻。”
舒沅点点头,疑惑地拧起眉,为难地看向他,从一而终道:“不可以都要吗?”
薛承觉得她这模样万分可爱,低低嗯了一声。
舒沅却不干了,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为什么是我想。他们谁更喜欢我,我就挑哪一个。不好么?”
薛承捏了捏她作乱的手指,不假思索地答道:“沅沅想如何便如何。”
这个话题揭过,舒沅便闹着要喝水,薛承怕她伤到自己,翻过杯盏倒了半杯温水,正欲给她喂水,她却躲了躲,不满地瞪他一眼:“又是酒吗?”
“不是。”
舒沅却不信他的话,凑过去仔细嗅闻,举棋不定又舍不得放过,像个亲人的小狗不断闻着他指尖杯盏的气味,迟钝地思考了一会儿,才抬眼看他,催促道:“你先喝。”
薛承抿了一口,舒沅湿漉漉的目光追着他瞧,看得他心尖柔软。
薛承温声道:“我再给你倒一杯?”
舒沅不肯,拉住他的手腕,眉眼间尽是防备:“不要。就要你这杯。”
醉后比平时难哄一些,但他颇得趣味,直到此时,他才有些为难,舒沅霸道极了,也不等他点头同意,凑过去便喝了起来。
她动作毛躁,一开始便牢牢握住他的手腕,不许他小气地将这杯水拿开,但这杯中水还是被她弄撒一些,轻缀在他纤长清瘦的指尖。
薛承以为折磨便到此为止,却见到舒沅小心地捧着他的手,然后万分珍惜地舔了舔,尤嫌不够地含住轻吮。
她的目光纯澈,只有失去温水的可惜和懊恼。半分不顾他的感受。
那日从万余县到青州,他仅是用过她的杯盏。何况是如今。
酥痒自指尖传到四肢百骸,让他脊背发麻,呼吸在瞬息间变得炽热浑浊。
舒沅捧着他的手,仿佛那是不容任何人觊觎的宝贝,纤指放于他掌根处,玉嫩白皙的肌肤和他带着薄茧的手心对比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