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容婷,今年十四岁,平时在家操持家务,也做些绣活贴补家用。刺绣用的布料、丝线和图样都是里中一户人家提供,容婷只出手艺。
容景曾经拿着一方她绣好的手帕问,“大姐,这帕子能卖多少钱?”
容婷说,“约摸两百文吧。”
“那这些布和丝线呢。”容景又问。
容婷想了想,“零零散散,加起来差不多五十文吧。”
容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两百减去五十就是一百五。你辛辛苦苦忙活这么久,却只挣了三十文。”
封建社会的资本家也太黑了。
容婷笑笑,“丝线和布料量多才会出售,只几张绣帕的量,他们不肯卖的。”
容景垂头丧气的低下脑袋,看来大姐不是没想过自己当老板,但情况不允许。指望大姐发家致富,短时间内似乎也不太可能。
看着大姐收拾碗筷,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小弟,你说啥?”二姐容娟见她的小脸皱成了核桃,觉得非常好玩。
“我背书呢。”容景收敛神色。
看她儿童老成,容娟正想打趣几句,忽然想到眼前的孩子比自己还小,却扮成男孩,扛起家庭的重担……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小弟,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好晾干,放到你床上了。”
容娟今年十二岁,力气很大,平日里在锦州城里一户陈姓人家帮工,做些扫洒洗衣之类的粗活。她不是每日去,隔个两三日去一次,工钱日结,不论每日做多少,只有八十文钱,除去饮食,还剩五、六十文左右。其余时间,她会在家里做些粗重的家务,比如劈柴、担水。虽然容娟的收入较高,但并不是每天都有,而且她的活路过于繁重,年纪轻轻就满手茧子,脸上更是风吹日晒两坨高原红,将原本八分的美貌活生生降到了五分。
看着形容粗糙的二姐,容景心下有些不忍,她嗯了一声,然后来到了书房。
容家共三间房。正中是堂屋,吃饭兼堆放柴薪,夜晚草草铺上席子,就是女孩们的卧室。左侧原本是容泽和儿子的卧室。但现在儿子已死,于是这间卧室变容泽一个人居住。最右侧原本是容泽和儿子的书屋,现在兼做容景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