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按住张大柱的壮丁道,“这刁民拒不服役,给我打,使劲打!打死了不怕,我承担责任!不,知县大人承担责任!”
他捡了些树枝木棍,分给按住张大柱的壮丁。
肖老三见状,心道糟糕。他一下子后悔起来,懊恼自己和张大柱为什么要听容景的话,为什么要听一个孩童的话。
他左顾右盼,却没看到容景的身影。
许是容景见事态无法挽回,跑到哪里躲起来吧。
肖老三无力抬头,只看到一轮炙热的太阳挂在头顶,默默的看着地上的苦难众生。
他再也忍不住,几步跑到赵秀面前,“里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大柱吧!”
赵秀一脚踢开他,“滚!”
今日必须好好惩戒这些刁民,以解他心中之气!
“还愣着干什么。打啊!打完张大柱,再打肖老三!”赵秀一声令下。
壮丁们挥舞着手中的树枝木棍,就要朝张大柱打去。肖老三绝望的闭上眼睛。
忽然,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住手!谁敢打人!”
肖老三睁开眼睛,只见不远处赫然站着一个生面孔。微胖,面容白净,不是里中居民。
这人怒斥道,“赵秀,你好大胆子!”
赵秀大叫一声,连忙跪下。
“潘大人!您怎么来了!”
简宁县知县潘峰,指挥一众人马来到溪岗里的里中公署,端坐于上,气势威严。
“各位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说出来,本官一定为你们做主。”他说。
“本官身为简宁县父母官,绝不放任恶吏为非作歹!”
看着跪倒在地垂头丧气的赵秀,张大柱最先忍不住站了出来,然后是肖老三,然后是……
最初赵秀还反驳一二,但他每辩解一句话,就有人无情的拆穿他,同时抖出他的更多恶行。
利用徭役搜刮银钱,毫无原则肆意修改标准,对和自己亲近的人,徭役强度极低甚至不用参加。对他看不惯的人,往死里增加强度。
他还时常带着一群壮丁在里中招摇,美其名曰清理风纪,实则各种敛财,哪家的门口有积灰,罚钱五十文。哪家的孩童在街上跑,抓到里中公署教育一番,让家长拿钱赎回。
至于里中的年轻姑娘,更是被他祸害了不少。稍有些姿色的,都被他以各种方式威逼利诱,想办法收到他们赵府,或是供他享用,或是给他儿子赵光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