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接过名牌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雨郎”两字,估计是那督学的字或者号。他沉思片刻后,皱眉问,“那督学可是姓林,年龄很大,脸方方正正,五官看着有些违和。”
容景点头道,“对!外貌什么的不重要。林大人是个好人。”
她觉得有些奇怪,父亲听到这番话不该高兴吗,虽然不至于像旁边的两个姐姐那般喜形于色,口中直说小弟能干居然被督学青睐之类的话,也不该如此一副苦恼的表情啊。
容泽想了想,艰难开口,道,“景儿,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这个林雨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名叫林霄。他与你曾祖父关系非常恶劣,甚至到了当街大吵的地步……”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我还年幼,你曾祖也还是风光无限的首辅。”
“当日,你曾祖休沐,带着我去集市玩。我那时还是个幼童。本来我们逛的好好的。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冲了过来,指着你曾祖大叫,‘容颐,你这卑鄙小人!’
你曾祖大怒道,‘林霄,你形容邋遢,成何体统。还有,你居然对长辈直呼其名,礼数何在?’
我这才发现那是个年轻人。
那人呸了一口,继续骂道,‘容颐,怨不得人人都叫你老贼。我辛辛苦苦想出来的治疫策略,还未呈送内阁,上报皇上,你就直接给我否决。你是首辅,你一手遮天,你伟大……’
你曾祖父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当即回骂道,‘你好意思。你写的什么鬼你心里没数吗?你自以为是状元,持才傲物,但学问虚浮,落不得地,更无法经世致用。要是用了你的策略,疫病只怕会大幅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那人仰天狂笑,‘哈哈哈,我是状元是第一名,所以某些探花心里酸溜溜的,嫉妒我,处处为难我……’
你曾祖父怒极反笑,‘我还是会元呢!但谁让我长得好看,当场被点探花。某些歪瓜裂枣靠着容貌优势得了状元,自己才学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两人越骂越起劲,根本不在意周遭的围观,甚至到了难舍难分、指指点点的地步。我只好悄悄去找京兆尹。等京兆尹赶到的时候,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听完父亲的话,容景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心累不已。
容景不知道的是,差不多两个时辰前,崇明社学内。
在他离开后不久,林霄又检查了一遍学堂内的藏书,然后打算离开,回到锦州城的州学中。